8、猫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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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卑劣地奢求着善意,他真是可怜又可悲。

秦宴最终还是自嘲笑笑,把所有思绪压回心底,神色淡淡地独自走向角落的餐桌。

也许是盛夏的太阳实在燥热,把整个世界笼罩得有如蒸笼。

所以少年的耳根才会毫无缘由地滚烫发热,晕出抹温润粉红。

江月年傍晚回到家,刚打开大门,就撞进对漂亮柔和的鸳鸯瞳。

封越居然直在等她,也不晓得在门边站了多久,见到小姑娘熟悉的面孔,有些羞怯地眨眨眼睛:“你回来啦。”

亮盈盈的瞳孔里落满灯光,身后毛茸茸的尾巴晃啊晃。在与她四目相对的瞬间,包着纱布的耳朵也从耷拉状态倏地立起来,顶端微微颤。

高兴又乖巧,真的像是等待主人回家的猫猫。

阿统木久违地出了声,居然用的是抽抽噎噎的语气:【太乖了吧他居然直在等你回家,这是什么百年难得遇的人妻猫猫属性!可恶!为什么我只是个系统,你妈的为什么!江月年你快去撸秃他!】

江月年自动屏蔽掉它的虎狼之语,只不过看上眼封越晶亮的眼睛,声音就自动软了三个调:“你等了很久吗?以后不用在门口等我回家,毕竟你身上还有伤,需要好好休息。”

“我没等多久。”

他下意识攥紧上衣衣摆,声线还是沙哑不堪,被低低念出来时,像是细沙落在耳畔:“你说会在七点左右回来……我看时间快到了,就来这里看看你有没有到家。”

其实已经等了个多小时。

虽然江月年为他详细介绍了电视机和游戏机的使用方法,但当封越看着屏幕里花花绿绿闪来闪去的人影,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她。

她在做什么呢?和电视里的主人公样,与朋友们谈天说笑吗?

与他被困在竞技场里任人践踏的人生不同,那个小姑娘拥有属于自己的、光明璀璨的前程。

她理所当然地需要上学,有许许多多不同的朋友,那时的封越想,对于她来说,自己究竟算是种怎样的存在呢?

兴致驱使下带回家的宠物?消遣的玩具?还是……某种更加重要的、温暖的关系?

向来只接触过暴力与杀戮的少年想不出头绪,封越看着自己残破丑陋的身体,悄悄对自己说。

无论怎样都没有关系。她是第个微笑着对他说话的人,也是第个愿意触碰他血肉模糊的身体、为他疗伤的人,哪怕是为了留住那瞬间的笑,他可以成为任何角色。

江月年孤单,他是最真诚的朋友;江月年无聊,他就心甘情愿地成为她的玩具与宠物。

她说七点钟回家,他从早晨起就开始期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然后满怀祈愿地,提前个小时站在门口等待。

“点的外卖有好好吃掉吗?个人在家会不会无聊?”江月年开口说话就停不下来,忽然想起什么,把目光聚焦在他裹着纱布的耳朵上,“对了,药还没换吧?”

他身上那些狰狞的血口每三天换次药,只有耳朵与尾巴大多是擦伤,需要每天换次纱布。这是非常容易的小事,江月年当时觉得没必要麻烦医生,便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嗯,在阿统木的极力怂恿之下。

听见这句话,封越尾巴倏地立得笔直。

顶端像是很紧张地炸了毛,和风里摇来摇去的蒲公英没什么两样。

江月年听见阿统木的喘气声。

【rua,rua他。】

它说得激动,机械声扭曲成非常怪异的低音,夹杂了几声抑制不住的嘿嘿笑:【看见耳朵上白花花的毛团了吗?反正他身体虚弱受了伤,不管怎样都不会反抗。咱们趁着上药先捏捏耳朵,然后顺势抓住尾巴,看他又痛又舒服得脸红的样子,想要拒绝却只能喵喵喵——ohhhhh!fantastic!我可以!】

江月年个好好的新时代高生,被它三言两语说得……

很没出息地红了脸。

然后开始面无表情地背诵元素周期表,试图把这段越来越奇怪的对话赶出脑海。

——闭嘴吧!人家可是正受着伤,你太过分了喂!赶快把脑袋里那些黄色废料倒掉好吗!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系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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