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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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除夕前梁先生就吩咐小人注意驸马行踪了,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曹评脑海里还一直回荡着这句话。是梁怀吉自己的主意,还是徽柔让他这么做的,难道徽柔根本就没有相信过他吗?曹评整晚都没思索出些许头绪,第二日便告假没有出门当差去。

“梁先生。”张应景那个帮张承照看门的小内侍,一早就等在怀吉门外,怀吉一出来便迎上前去,“昨日师傅在湖边与驸马相谈许久,就他们二人我没法靠近,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看着驸马离开时脸色不太好。”怀吉早就料到张承照不会善罢甘休,乖乖的去皇庄的,嘱咐了应景盯着些他,只是没想到张承照这么急不可耐,昨夜就找上了驸马。

“做得好应景,你可知我为何叫你盯着他吗?”怀吉看向这个半大的孩子。“我不知道。明明公主已经宽恕了他们,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做。在宫里犯下这等大罪的宫人都是被处以极刑,以正宫闱法纪。”张应景想不通他师傅为什么要找上驸马。怀吉看着他不解的脸庞,微笑着说:“有时候酷刑才能镇压住变化莫测的人心。张承照入宫比我早些,在宫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从小内侍做到公主府的管事,尝过权利富贵不愿意轻易放手这是再正常不过了。”

怀吉说完停了一会儿,他看着应景稚嫩的脸庞,语重心长地说:“你也在宫里待过,应该明白荣华富贵是多么轻易的就可以改变一个人。从今天起你算是正式跟在我身边,我不收什么徒弟,但你既然跟在我身边,我对你就有教导之责。你入宫是为了什么?”怀吉突然提问张应景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会说:“要不是家里穷的过不下去了,谁愿送自家儿郎进这皇宫。”

怀吉听到张应景地回答笑了,他看着张应景的眼睛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在这宫里能独善其身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稍有不慎还会连累宫外的父母兄弟。我今日想告诉的就是,在宫里当差最重要的是本分,不可因主子的青眼相加或是不闻不问就忘记这一点。”张应景本就不笨,知道怀吉这才是真的为他好,教他这宫里的生存之道,赶忙躬身说:“谢梁先生教导,应景会时刻谨记在心的。”

怀吉打发走了张应景,站在窗前思量了片刻,还是想着这事涉及驸马,定是要告诉徽柔一声。才走出门院子便被人拦住,说是驸马传他走一趟,怀吉心里了然没多做迟疑便跟着去了。怀吉进了驸马的书房便看见曹评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怀吉行礼:“臣见过驸马。”曹评并没有看他,背着身问:“听说梁先生对我的事情颇感兴趣,不知梁先生有何指教,不妨直说。”

怀吉姿势不变,不卑不亢的应到:“臣何德何能敢指教驸马,臣不过是盼着主子和睦。”曹评转过身看着行礼的怀吉,笑着问说:“那梁先生觉得如今主子们和睦吗?”怀吉答:“公主贤良尚在宫中之时就操心着驸马子嗣,一回府就妥善安置了柳娘子,让驸马毫无后顾之忧。”曹评笑容不变,继续说道:“从前我便觉得梁先生才学兼备,诗书礼乐无一不精,是难得一见的通透人,今日和梁先生一谈更觉得是如此,难怪徽柔如此看重梁先生。”

怀吉听到曹评提起徽柔,更加谨慎的应对:“驸马谬赞,臣愧不敢当,不知驸马今日召臣前来是为了何事。”曹评和气的说:“我是欣赏梁先生的才学,日日拘在这府中怕是屈才了,想问梁先生可愿意跟在我身边,随我外出行走,一来开拓眼界,二来日日跟着我也好叫梁先生安心。”怀吉正在心里措辞,怎么婉拒驸马。

外面便传来了一阵嘈杂,徽柔带着嘉庆子和笑靥儿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徽柔看见怀吉还保持着给曹评行礼的样子,顿时气上心头:“不知驸马叫我身边的人来做什么。”见徽柔冲进来曹评一时也有些错愕,又听见她气势汹汹的质问,顿时也有些生气“公主以为我叫他来是做什么。”一时气氛十分尴尬。

怀吉赶忙上前解释:“驸马只是问臣一些琐事,都是臣不好没去当差也没和公主告假。”怀吉看到笑靥儿也在就觉得要坏事,连忙打圆场。曹评没有理会怀吉直接说:“正好公主也来了,我正和梁先生商议,叫他到我身边来,我好带着他在外行走,不枉费他的一番才学。”徽柔本有些不好意思,一听到曹评要怀吉,她无法冷静地说:“曹评你不要插手我身边的事,动我身边的人。”

怀吉一听就知道坏了,立刻跪在地上请罪:“请公主驸马息怒,万不要因小事伤了和气。臣才学浅薄,不堪重用,管理公主府尚不能周全,不敢耽误驸马要事,谢驸马厚爱。”徽柔看见怀吉下跪,注意到他不赞同的眼神,徽柔压下怒气说:“驸马听到了,既然如此想来是无事了,那我就先带人回去了。”

曹评注意到徽柔的变化,心下顿时明白了然,他语气变的冷硬,冰冷的说:“既然公主舍不得梁先生,那便算了,我看往常跟在梁先生身边的张承照不错,便调他来我身边吧。”徽柔本就因为曹评叫了怀吉心慌,此时也不开心的说:“驸马这么想要人,我允了驸马可满意了。”曹评继续说:“我这书房还缺个细心的人,反正公主要打发婢女走,便叫她来书房做事吧。”

此时徽柔终于明白了是自己关心则乱,一听笑靥儿来禀报曹评传了怀吉问话,怀吉半天都没回来就失了方寸。徽柔回头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笑靥儿,怒极反笑的说:“驸马不嫌弃这两个罪奴粗笨,办事不上心便都拿去吧。”徽柔不想再停留,甩了袖子就转身离开了。

怀吉深深的看了眼跪在门边的笑靥儿,冲曹评叩首说:“驸马万万不要为了小事伤了与公主的情分,还望驸马三思啊。”曹评此时再没有刚才的和气,他冷笑的看着怀吉不屑的说:“是公主要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内侍伤了和我的情分。”怀吉没因曹评的话有丝毫气愤,平静的说:“驸马与公主置气,伤的是夫妻情分。公主不是不讲道理之人,驸马与她。。。”“够了,不用你教我怎么和公主相处。”曹评生气的打断了怀吉的话。

怀吉叹了口气知道此时驸马是听不进去他的话的,他恭敬的向曹评行礼后告退了。怀吉走出驸马院子外,便看见了张承照,他冷漠的看着他小人得志的样子:“这就是你想的脱困之法,想来张先生是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了。”张承照笑容满面的说:“攀上公主又怎样,梁先生终究是棋差一招啊。”说完张承照便得意洋洋的走了,怀吉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转身往徽柔院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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