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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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门口失神了多久,怀吉只感觉双腿有些发涩。抬头便看见桌上摆放着带着喜意的酒水点心,怀吉慢慢走到桌边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他慢慢的饮,细细的品味着公主喜酒的味道。怀吉斟酒斟的越来越快,喝的也越来越急,又急饮完一杯,他喃喃的说:“影子就在公主脚下啊。”言语间已是泪流满面,他有些恨,有些累,有些不甘,他应该要祝福公主的啊,怀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怀吉放任自己毫无仪态的趴在桌上,趴了一会儿隐隐感觉胸前被什么东西一直搁着。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糊里糊涂的在怀中摸索着摸索着,摸到了一个的荷包。怀吉疑惑的睁开眼睛,上好的红色的锦缎触手微凉,一面用乱乱的绣线绣着些什么,他看不太出绣的是什么。这是公主刚刚在新房时给他的,怀吉捧着荷包一下子坐直身子,手摩挲着柔软的绸缎半天没有动作,只是痴痴地看着荷包出神。慢慢的怀吉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怀吉,我要你一辈子记住我今天的样子。”公主上轿时在他耳边轻语,“记得真真切切的,永远不许忘。”

从公主上轿时回忆中醒过神来,怀吉似是下定决心,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个荷包。荷包里面是一缕头发,还有一枚玉戒。怀吉捧着荷包的手更加颤抖,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把手小心翼翼的伸进荷包里,细细的摸索着,想要找到只言片语,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他像是被扎到似的,猛的将手抽了出来。

呼吸越发急促,酒意伴着热意爬上了他的脖子脸颊和耳尖,怀吉仿佛要将荷包盯出洞似的,狠狠的看着它,月上中天,也片刻不曾移开目光。怀吉步伐不稳的起身,倒在床榻上又将帐子也全部打了下来。他温柔的将发丝和玉戒放在胸口,小心翼翼的将荷包翻面。借着透过来的月色,怀吉在帐子里也看清了荷包里面绣着一对儿十分精致的鸳鸯,活灵活现的浮在红色的锦缎上。

怀吉的情绪已经无法再抑制,他的脑袋被喷涌的感情激荡的一片空白。笨手笨脚的将荷包恢复原样,又将它狠狠的按在胸口,像是想把荷包活活嵌进胸口似的。怀吉无声的喘息着泪流满面,泪水打湿了枕头。

略微带着些醉意的曹评走进新房,平日里如玉的脸庞此时红了一片,意识稍微有些飘乎,眼里只能看见端坐在一片喜意里的徽柔。周围人说了些什么,他都漫不经心的应着听着,按照指导一步一步的行着新人礼仪。想起在前厅敬酒时,兄弟友人颇为暧昧的打趣起哄,他虽面上镇定自若,可手心里不住的冒汗。侍奉的宫人何时离去曹评不是很清楚,只是看着徽柔一脸的温柔与欣喜。

感受到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意识到这新房中只剩下他与徽柔二人,面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些许紧张和羞涩,他忍不住稍稍别过头,看向一旁的红帐子。徽柔的笑意从怀吉离开之时便不曾改变,她克制住自己不去想怀吉,怕自己再想下去会毁了这个花烛之夜。徽柔清楚她必须要度过这个洞房花烛才行。

徽柔清了清嗓子,轻轻唤了声:“曹哥哥。”曹评见公主出声,心情突然稍微放松了些,故意想逗一下公主,便笑着说道:“都这时了怎么还这么叫。”稳了稳语气,缓缓的说“徽柔该换个称呼才对。”似乎对曹评的话有些意外,徽柔低头细声说:“我是觉得驸马这个称呼,略显生分,曹哥哥多亲切啊,再说我也唤习惯了。所以我就在想,在外边还是按礼称呼驸马,其他的时候还是叫曹哥哥。曹哥哥觉得可好?”

看着徽柔低下头,有些羞涩的样子,曹评还能有什么不愿意的呢,虽然他想听的并不是这两个称呼,但不忍拂了徽柔的意,只能柔声说道:“好,徽柔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徽柔的。”顿了顿,看了看窗外接着说,“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我们就寝、可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如此忐忑,将话说的磕磕绊绊的,曹评有些不好意思,脸也有些发烫。听到徽柔肯定的回答,他才安心下来。

曹评刚准备伸手揽徽柔,便听她略带紧张的问:“能先把帐子放下来吗。”曹评听到徽柔的话,见徽柔如此害羞,被忽略的紧张又冒了出来,笨手笨脚的将帐子放了下来。思虑了一下,轻手轻脚的将徽柔抱了起来,将她轻轻的放在红艳艳的喜床之上,俯身覆了上去,两人的身影一同隐到帐子里去。

龙凤红烛彻夜燃着,映得新房里的一切都那么的暧昧不清,曹评拥着徽柔觉得一切似幻似梦,除了开始时徽柔哭的有些可怜,其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徽柔柔柔的攀着他的颈,他克制着力道揽着徽柔的腰,怪不得有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话,古人诚不欺我也。看着徽柔带着红晕和泪痕的小脸,曹评不再去杂七杂八的乱想,压住激动轻轻吻吻了徽柔的发,抱着疲惫的她,感受着她轻轻打在胸膛的呼吸,沉沉睡去。

听到曹评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徽柔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他,眼里带着愧疚和泪光。望了曹评许久,原本充斥在徽柔眼里的情绪一点一点的消失,眼神也变得坚定了起来。徽柔在心底说了声,对不起曹哥哥。她止住泪花轻轻翻身过去,背对着曹评累极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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