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下限深不可测(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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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黑着脸把乔安抱下来的。

乔安腿一抽一抽得疼,在皇帝面前,可算不用像在秦王那边憋着了,嗷嗷惨叫着,不知道的还当是皇帝深夜杀猪呢。

“别叫了。”

皇帝听得耳膜都一涨一涨的,他把乔安打横抱起来,乔安抱着他的脖子,可委屈说:“我疼~~”

皇帝骂她:“现在知道疼了,你踹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疼,你可是本事了,床已经满足不了你了,都开始踹亭子了,我看你将来劈山去得了,不过有那么点力气,你真当自己就是铜墙铁壁是不是?!”

乔安被他训得焉头巴脑,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嘤嘤假哭:“人家已经好可怜了,你就不要再说人家了——”

皇帝懒得搭理她,抱着她大步走进内殿,侧身掀开重重的帷帐,把她抱到床上放下,把她的鞋子脱下来,轻轻握住她脚踝。

温热的被包裹感从脚踝处传来,感觉还真是有点微妙,乔安下意识缩了缩腿:“那个要不我自己...”

皇帝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乔安瞬间安静如鸡,泪眼汪汪揪过来被角咬着。

皇帝本来给她嚎得都没什么旖.旎心思,只想赶快给这祖宗整好了让她别折磨他的耳朵了,但是当触手上去,指尖却触到她温凉的肌肤,比他摸过的最珍贵的贡缎更柔软细腻,柔滑得几乎要把手指吸上去。

他心头突然一悸,喉结微不可察滚动了一下。

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正是一个男人最鼎盛成熟的年纪。

他突然抬头看了一眼乔安,就看见她缩成一团咬着被角,委屈巴巴瞅着他,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一边写着“疼”一边写着“快”。

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个小傻子。

皇帝心里有气又想笑,他摇了摇头,压下那些暧.昧的思绪,撩开她的袍角,从下往上卷起了半截中裤,露出一截纤细漂亮的小腿。

她的肤色暖白,像是一块温润的美玉,所以小腿后面那一大块淤青就显得更是触目惊心。

皇帝看着那淤青,当即拧起了眉,探指过去轻轻碰了一下。

乔安立刻张嘴要嚎:“啊——”

“嚎什么,没完没了了是吧。”

皇帝凶她:“你再敢夸张,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疼。”

乔安把下半截尖叫生生咽了回去,悻悻闭上了嘴,看皇帝又低下头去,她悄悄翻了一个小白眼。

真是,别人家的穿越,都是宠宠宠的小甜文,女主角都是男主角的小心肝,这时候肯定已经心疼得不得了了;结果他倒好,连叫都不让她叫,还凶她,哼~她都有小情绪了~

皇帝把她小腿上的关节经脉处都轻轻摸了一圈,大概就心里有数了。

伤势看着严重,其实没什么,没伤着骨头,不过是抻着筋了,淤青也不重,就是她皮肤薄又白,所以显得格外吓人。

这种伤势在皇帝看来都不能叫伤,他以前带军打仗时中了箭,刚拔完箭就要爬起来连夜和将军们商讨作战计划,都像她这样的还了得,大家趁早都别活了。

要是别人敢这么矫情,皇帝准得让他知道天高地厚;不过谁让这是他的小祖宗呢,皇帝看着乔安那咬被角的小可怜样儿,心就软了,叫人端了盆凉水来,又让人去刘太医那里拿药。

凉水端过来,皇帝试了试水温,拿着软巾在里面浸湿,然后拧干了,慢慢敷在淤青上。

乔安“嘶”“嘶”吸凉气:“好凉。”

“凉才化淤。”

皇帝按着她的膝盖不让她瞎动弹,等凉气散尽了,他再把帕子拿进水里浸,这样来个三四次,等乔安觉得自己腿都被冻得没知觉了,才算是完。

乔安看着盆被端走,松一口气,然后就看见皇帝把药瓶的塞子打开,在手心倒出淡绿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药。”

乔安吸了吸鼻子,惊奇说:“感觉是能治瘀伤嗳。”

皇帝无语地看她:“朕拿过来的药,不是给你治瘀伤的还是什么?你是在恶意装可爱吗,朕是不是还要夸你聪明?”

“不是,我真的感觉它能治淤——嗷嗷!”

乔安解释到一半,突然惨叫:“好疼!”

这回不是装,这回是真疼。

皇帝用手掌贴着她腿上那块淤青,轻重有序地按揉,哄她:“忍一忍,等药化进去,揉开了就好了。”

说得轻巧,按压淤青那是一般的酸爽吗?!

乔安嗷嗷叫着想撤腿:“不来了不来了,我不上药了,我要自己好!”

皇帝按住她的腿,冷酷无情:“不行,都已经揉上了,不把筋揉开会更严重。”

乔安疼得都想踹他,但是她对自己的力气不是很有逼数,很怕一脚过去人就没了,再加上皇帝用着巧劲儿压着她的麻筋不让她动,乔安只能像一条上了岸的咸鱼在那儿可着劲儿地蹦跶。

皇帝都快给她气笑了,看她呜呜呜个不停,也有些心疼,俯身过去,薄唇在她嘴唇上碰了一下。

乔安呆住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明净得透出他的倒影。

皇帝心尖软成了水,轻喘着气,柔柔哄她:“亲一下,亲一下就不疼了啊。”

乔安愣了一下,随即哭得更大声了:“你不仅揉我,你还占我便宜!”

皇帝:“...”

皇帝特别想打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得都是浆糊。

好好一小姑娘,怎么就这么虎?这么虎?!

——她早晚把他气死!

皇帝瞬间心硬如铁,咬牙切齿给她揉筋,揉得乔安鬼哭狼嚎。

等皇帝终于把筋揉开了,乔安已经如一条死鱼摊平在床上,整个人都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皇帝在清水里净手,擦干净之后,又坐到床边,开始解她的腰带。

乔安垂死病中惊坐起,死死捂住腰带,不敢置信:“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对我下手,你太饥不择食了?!”

皇帝心想朕当初看上你就已经够饥不择食了,再瞎还能瞎到哪儿去?!

“你当朕多稀罕你,笑话,朕富有四海,什么没见过。”

皇帝松开手,阴阳怪气:“朕好心给你换衣服让你睡得舒服点,你还污蔑朕,那行啊,你自己脱,好心当成驴肝肺,朕就不该管你。”

“...”乔安迟疑地瞅瞅他,皇帝直接侧过身去,侧脸冷峻威严。

乔安挠了挠头,觉得当着男人的面脱衣服实在有点尴尬,就慢吞吞钻进被窝里。

皇帝目视前方,余光却一直瞥着她,见那被窝起起伏伏,像一只小胖蚕在努力地拱。

他眉眼染上一抹的笑意,手搭在被角,轻轻按了按。

乔安把外衣脱了,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看见皇帝还是维持着那个目不斜视的姿势,心里不由有点愧疚。

她八成可能误会人家了,毕竟人家堂堂一皇帝,也不至于急色成这样。

乔安扒着被角,纠结片刻,小声说:“陛下,你还不回去睡觉吗?”

皇帝表情一冷,斜着眼睨她,冷笑:“怎么着,过河就要拆桥,用不着朕了,就要轰朕走是吧。”

“不是不是...”

乔安抓了抓头发,半响慢吞吞说:“陛下,您也累一天了,...要不然您也床上来躺会儿吧。”

皇帝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难得愣住,怔怔看着乔安,迟疑:“...你,说什么?”

“我说陛下您要是不回去的话,就上来一起躺会儿吧。”

乔安看着他的表情,立刻反应过来,急忙摆手:“只是躺啊,就聊聊天,别的不行,不行啊!”

皇帝看她那着急忙慌的小怂样,慢慢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他的眼睛里像是有星子在闪,眼神柔和得像是夜色中脉脉流淌的月光。

乔安一时都有些愣住,心跳得厉害。

皇帝脱下长靴和外袍,乔安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皇帝坐在床头,往后靠在高高摞起的软枕上。

他目之所及的尽是色泽清浅的纱帘,周围浮动着清甜的女儿暖香,背后的枕头软得几乎让他陷进去,就像陷入一个光怪陆离的美梦。

他朝她伸出手:“来,抱一下。”

乔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蹭过来,慢慢靠进他怀里。

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枕在他胸口,皇帝抱着她,手臂越收越紧。

他低着头,唇角轻轻蹭着她柔软的发旋,能清晰感觉一阵阵灼烫的热流涌进心底,唤醒着他尘封已久的情感和记忆,把他的整个心脏都填满,满得像是轻轻一碰,就能溢出甜蜜的浆液。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真实活着的存在。

如果这是个梦,他希望一辈子都不要醒。

乔安趴在皇帝怀里,鼻尖尽是他身上厚重的龙涎香气。

乔安印象中自己第一次离他这么近,不,应该说这还是她这条单身狗两辈子第一次靠一个男人这么近。

她以为自己会浑身僵硬,会紧张得不行;但是其实一点没有,她特别自然地枕着皇帝的胸膛,甚至还不由自主地蹭了蹭,下意识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

——就好像已经这样过千百遍。

这种感觉真的太微妙了。

乔安忍不住抬起头去看他,皇帝也正低着头看她,唇角含笑,漆黑的眼睛专注又柔和。

乔安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其实我一直觉得认识你很久了似的。”

“朕也是。”

皇帝伸出手指,在她眼角轻轻蹭了蹭,他倏然一笑:“你大概不信,坠崖那时候,朕看见你第一眼,心里就悸动得厉害。”

那时他就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一双好看的眼睛,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好看的姑娘。

惊鸿一瞥,惊若天人。

皇帝笑着说:“佛教讲因果轮回,说不定前世三生石上我们曾见过,缘分天定,所以今生,老天才把你送到朕面前,让我们团圆。”

乔安顿时嘶嘶两声:“你这也太肉麻了,属于封建迷信,我觉得我们可以用科学...”

皇帝脸骤然一拉:“闭嘴。”

乔安:“...哦。”

皇帝抱着她,觉得自己就像抱着一只憨头憨脑的狗崽子,虽然她毛又软又好揉有时候还特别乖巧会撒娇,但是必须时时刻刻要防着她往自己心口蹬上一爪子。

皇帝痛并快乐着。

乔安突然想起来:“咱们不是要聊天吗?”

皇帝抱着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觉得这样已经很满足了,懒洋洋地回她:“你想聊什么?”

乔安清了清嗓子,有点窘迫地含糊:“咱们这样...是吧,也算是要正经谈恋爱了,那不得大家加深一点了解吗?”

乔安虽然是母胎单身,没吃过猪肉但是也看过猪跑,别人刚开始谈恋爱,那都是热火朝天甜到发腻,可是他们俩,从一开始相处就奇奇怪怪,现在更是简直进入了老夫老妻模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和皇帝认识,乔安觉得和皇帝待在一起很舒服,完全没有她想象的尴尬忐忑啊什么的,她觉得和皇帝试一下也挺好的——但是那也得按部就班的来啊。

皇帝却很理所当然地说:“朕很了解你啊。”

乔安震惊:“你了解我什么?不是苏瑶是我?”

“就是你。”

皇帝慈爱地看着她:“朕连你大学时候的期末考试成绩都知道。”

乔安:“...”

乔安感觉自己裂开了。

乔安崩溃抱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以前到底都跟你说了什么?”

皇帝他真的是个正经古代人吗?他现在直接古穿今去估计都能毫无违和感!

皇帝爱怜地摸了摸她狗头:“你以为朕这个皇帝是白赊来的吗?你能瞒得过朕什么,山崖下没两天,你连几岁尿床都快给朕秃噜出来了,现在就算你跟朕说你能当场上天朕都相信。”

乔安听得泪流满面。

里女主穿越来都能日天日地,凭借超脱时代的智慧干出一番宏伟的事业,然而到了她这里,怎么就成家底都要给人掀了呢?

事实证明你大爷还是你大爷,古代的大佬也还是大佬,照样能把她这个新时代小菜鸡吊起来打。

乔安垂头丧气:“那我就了解了解你吧,你跟我说说你的事儿吧。”

“朕的事儿...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皇帝抱着她,有一搭没一搭轻拍着她的后背,漫不经心:“朕是先帝嫡长子,六岁那年生母病亡,先帝宠爱贵妃盛氏及其子秦王,想封他为太子,于是嫌朕碍事,就把朕打发到了北边。朕在那边带军打仗了几年,先帝又怕朕功高盖主,就又把朕召了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着。没多久盛贵妃病逝,他大受打击,从此沉迷炼丹术,四年前他朱砂吃多了快死了,朕就带兵逼宫,然后就当上皇帝了。”

乔安:“...”

乔安惊恐地看着他。

这是宫廷辛秘吧,是吧是吧,他语气怎么就跟说“今天早上吃了煎饼果子”一样轻松。

“朕的事儿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杀人夺权那一套。”

皇帝像是在努力回忆出点有意思的事情,笑着说:“要说值得一提的,大概是朕在京城那些年,除了先帝一直想给朕安上罪名圈禁抄家,盛贵妃和几个不省油的兄弟也变着花样想弄死朕,朕坠崖那次就是被盛贵妃的人刺杀,结果朕被你救了,没死,等回去,盛贵妃反而病死了,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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