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18）（2 / 2）

“他有什么想法？”程夫人说着，忽然毫无预兆的流下一滴泪来，“临川，这话其实我也不该说，但是我最怕你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从小你就是这样……”

燕临川怔了怔，“姐……”

程辉张了张嘴，还欲再言，燕临川有所感应似的同时抬头斜了他一眼，“我看程大人还是少说两句吧。”

程辉愣了一下，随即笑笑，“临川，姐夫有时候说话不太好听，不过和你姐一样，都是关心你的，你在塞外辛苦的很，不希望你回来了还沾上一身腥。”

燕临川没理他，只是拿了帕子给程夫人，好言宽慰了两句，“姐，不必多想，我真的没事。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改日我得空了就去看看你，陪你聊聊天？”

程夫人自知情绪不太对，点头应下了，就有丫鬟来扶她先出了门。

程辉走在后面，忽然听得一声“程大人”，便顿足，转过身来，见燕临川他抱着胳膊倚在门边，眉目之间都是锋利，他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意思，没什么相送的意思，和方才安慰他姐姐的根本不像一个人。

程辉却还是很亲切地一笑，问：“我说临川啊，你怎么跟我总这么见外，程大人程大人的，现在是私底下，不用这样生疏吧？”

燕临川道：“哦，程大人这会儿又分得清私底下了，刚才那会儿我看你挺不清楚的啊？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大人总比我清楚多了吧。”

程辉一点没觉得有什么，坦然道，“但你姐姐总要知道的。她一直担心你……”

燕临川嗤笑一声，“心领了，我看我和大人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哎，临川，你这就……”

燕临川语气凉凉送客道：“请吧，我姐还等在外面呢。”

程辉见他这样，也不再多说什么，摇了摇头走了。

大理寺？

燕临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轻轻皱了皱。

手下站在一边，看着人都走了，于是在边上提醒道，“将军，卫副将问您今天还去那边吗？”

“去。”燕临川点了点头，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现在就去。”

卫影叼着根草站在叶青瑛屋外发着呆，只听有脚步声渐近，他抬头一看，是燕临川来了。

他就叼着那根草，头往屋子里偏了偏，含含糊糊道：“老先生来复查，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了。”

燕临川点了点头，只见老医生提着药箱正从屋里出来，见了燕临川，他行了一礼，燕临川赶紧上前一步把老先生扶住了。

“先生不必多礼，他怎么样了？”

老先生笑着点了点头，“恢复不错，老夫看他行动都没什么问题了，比预料中的好太多了。”

“那就好。”燕临川放心了，“卫影，给先生备车。”

卫影点了点头，把草拿下来，“好。先生，随我来吧。”

早上屋子里熏了些安神的香，这会儿混着些药味，二者味道混在一起，一进屋便拂面而来，叫人莫名有点安心。

叶青瑛正坐在桌边研究大夫给他的药方，他从哪些药材名上一个个看过去，都能想象到它们混在一起熬出来是什么味道，顿时眉头皱在一起打了个结。

燕临川进来就看他一副非常抵触的样子，他忍不住道，“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老先生说什么都要听着，药也得继续喝。”

叶青瑛抬头看向他，有点意外，看起来刚刚一直在研究这方子，也没注意是谁来了，这会儿才看到是燕临川，他笑了笑，起身道：“将军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