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守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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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毕业就分手的魔咒,我和蒋研也没能逃过。

她离开了生她养她的祖国母亲,去了美国留学,第一年的时候给我寄过一张明信片。

不过自此之后,了无音讯。

廖弋阳的表情有点不对,他欲言又止,还是叹了口气说:“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是想了想还是和你说吧……蒋研她,下周回国。”

离开酒吧的时候,廖弋阳没敢让我开车,我迷糊的说那不行,下午我还有个当事人在看守所等我呢,排了半个月才排上的号。

廖弋阳没办法,下午他还有事,打了个车让司机送我过去。

出租车司机一听是看守所,又是荒郊野外的地,打死都不想去,我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啪的拍在副驾上:“去不去?”

司机立马眉开眼笑开车上路了,车子飞速疾驰的时候,我只觉得酒精全往脑袋上冲,头靠在后排靠背上瘫着睡着了。

梦里我听到蒋研在唱歌,唱的那首她在大四毕业典礼上唱过的起风了;我看见我和她牵手走过学校里的林荫小路;看见了和她一起吃过饭面对面的食堂座位;看见她坐在我自行车后座飘扬的白色裙角……

一觉醒来,满脸都是泪痕。

司机师傅看了一眼后视镜,感慨道:“小伙子做梦了吧?梦到谁了?哭的稀里哗啦的……”

我凶神恶煞的说,哪他妈这么多比事,专心开你的车。

这司机一看就是老油条,嘿嘿一笑,专心开车不吱声了。

我摇下车窗吹了会风,脑袋也清楚了不少,拿出资料整理了一下下午这个见当事人的案子。

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有律师协会,每年会给当地的律师分配几个法律援助的案子,是政府指派的,会有一定的钱补贴,刑事民事的案子都有。

出现这种法律援助,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些当事人,或者说是犯罪嫌疑人,没有亲属管,或者是没有钱请律师,但是本着我国法律公平公正,每个公民都享有辩护权原则,国家会替他们指派一名律师,以彰显权利。

我大概扫了一眼他的口供和案情,当事人是运毒进去的,准备进去告诉他这个案子铁证如山,基本翻不起什么浪花,然后到时候出庭的时候,检察院那边说什么,我随便敷衍两句,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也是法律援助的基本操作,不光是我,所有的律师基本上都是走个过场,因为政府那几百块钱补贴,也就刚刚够车马费的,不值得花什么精力。

进了看守所,坐在探视间里,我低头整理衣服,没想到狱警带过来一个看着瘦瘦小小,连劳改服都撑不起来的男孩坐下,怯生生的看着我:“您是陆律师?”

他很瘦,眼睛很大,岁数很小。

“……恩。”我回过神来,让他把案发的经过再说一遍,趁这个功夫我又细细看了一遍他的资料。

这小孩叫魏来,家里是云南的,父母都在,父亲是种地的,母亲在家待业,农闲时也会给外人帮工,他自己本身学习不好,高中毕业之后就在一个手机店里当学徒,后来班也不上了,就在社会上瞎混,结果认识了一个社会上的大哥。

大哥就说让他带着一个行李箱,坐飞机去一趟新疆,箱子交给当地的一个人,一趟除去机票钱,再给四千。

“我从来没有坐过飞机,而且四千真的很多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么多钱,就去了,结果箱子送到坐飞机准备回来的时候,就在飞机上被警察铐上了手铐。陆律师,我真不知道里面是毒品啊!我不会坐牢吧?我挺还怕的,你能不能让我爸他来看看我……”

魏来带着哭腔说道,我看了一眼他资料年龄那一栏:2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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