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逃将必须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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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有罪,是臣识人不明,御下无方,才会让清军钻了空子,得以和城中的奸佞勾结串联,臣辜负了陛下的重托,臣罪无可恕,死不足惜!”

此时此刻,北江大营的皇帐之内,刚刚从三水县狼狈逃回的马吉翔跪在地上,不仅身上披着一件沾满了血迹的锁子甲,就好像是从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的一般,更是灰头土脸,蓬头垢面,看起来真真是拼尽了全力,不得已之下才撤逃的。

“陛下励精图治,任贤革新,为政精明,臣虽孤守三水,每日临敌,但只要一想到陛下即将亲率王师东征,非但没有任何害怕,反而是更想尽臣子之力,哪怕建立尺寸之功,才能不辜负陛下唐宗汉武之雄才大略。

可没想到,清军竟是如此歹毒,不仅野战强悍,还善用计策,臣终究是没有陛下之运筹帷幄,谋略善战,最终棋差一招,才以如此不堪之面目重见天颜。是臣无能,臣不配为‘圣天子’之臣,臣请陛下治罪。”

大帐的随风摇曳的火光映照下,别说是朱由榔了,就是一贯熟悉马吉翔的文武大臣们,听到这一番厚颜无耻的阿谀奉承之话,一时间都不由得怔住了。咱们的“圣天子”朱由榔更是定了定神,才从对方的马屁中脱离了出来。

“马吉翔,朕如何且不说,但这三水县到底是怎么回事,清军不是还没来吗,怎么会有什么内外串联?”

“陛下,臣这两日一直派出哨骑往东侦察,早就已经发现了大批清军,这些都是在军报里面禀报过的,陛下如何会以为清军还未至?难不成是有人故意隐瞒军情,拖延不报,想陷陛下于危难吗?”

马吉翔忽然抬头,脸上的血迹泥污,甚至还有一道伤疤,都在火光映照之下,清清楚楚显示在了朱由榔和帐中文武大臣的眼前,使得他的话似乎更加可信了。

“清军主力确实已经来了,臣之前还一直奇怪,他们既然已经进抵城外,又为何要如此隐蔽,而且迟迟不动,没想到居然是因为城中有奸细。自古攻城都是困难重重,更何况臣守城意志坚决,清军早先屡屡来攻,都无功而返,想来一定是因此迟疑不决了。

而且,陛下的大纛就立在这江北大营之中,军中将士也为之振奋,士气军容都不可同日而语,可谓是帝王霸气侧漏,清军知道之后,又如何能不畏惧陛下之军威,又如何敢贸然攻城?”

“行了!”

朱由榔赶紧打断,否则他不知道对方还要说出什么奉承讨好的话来。这家伙拍马屁是真的有一套,所言并非无中生有,虚空漂浮,让人一听就觉得不真实,从而心生厌恶,而是全都取材自真实,然后夸大其中的一点两点,让人产生共鸣,甚至觉得此人是伯乐,是知己。

“陛下......”马吉翔听到朱由榔突然喝止,也只好噤声。

“这几日李元胤派出了数百骑兵,不断在城外拦截清兵,小小的三水县,若是真的有清兵混入,他又岂会不知?”朱由榔蹙眉质问,很明显就是不相信马吉翔编出来的撤逃理由:

“而且,为何马指挥使的哨骑前两日就能探查到清军主力已经秘密进抵城外,南阳伯的哨骑却是连清军主力的影子都没看到?直到刚刚,才发现了所谓清军主力的影子?”

“陛下英明,这正是臣要说的。”马吉翔一听,马上就意识到事情不对了,但他敢渡河入营,自然是有所依仗的。

“李元胤素来与臣不和,此番他故意隐瞒军情,就是想要借清军的刀杀臣,如此一来,他便能独掌锦衣卫禁旅。若是陛下不信臣的话,可以立即派出可信之人,领一队哨骑渡河往东去试探,便能知事情真假。”

“是这样吗?”朱由榔扭头看了李元胤。“李元胤,你说说你这几日侦探到的军情。”

“陛下,马吉翔原本就是临阵退缩,城中也断然没有什么清军的奸细。即便是有,也不该那么早就原形毕露,放火烧城。清军主力还未围城,城中秩序还未动荡,这个时候作乱,他们难道心中就不怕吗?马吉翔此番是在污蔑臣,臣绝无任何隐瞒军情之举。”

“哼,李元胤,你这一张嘴说得倒是漂亮,那我问你,如今三水县城外的那些清军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你一直蛊惑陛下,让陛下误以为清军未至,才一直停留在此处?”马吉翔冷哼一声,然后竟是一边流泪,一边道:

“为了一己之私,个人恩怨,你竟全然不顾陛下安危,甚至明知清军派人入城,也不阻拦知会,以至于酿成如此祸乱,你对得起陛下对你的信任和提携之恩吗?”

“马吉翔,你在血口喷人,什么清军主力,根本就是你臆造出来的,就是为了骗陛下离开北江大营,然后你自己便能择机撤退,不用直面清军的兵锋。”李元胤此时也根本就是有些失态,直接回怼了马吉翔。

“至于如今三水县城外的清军主力,根本就是刚刚才赶到的,最新的军报,陛下刚刚也已经看到,此事抵赖不得,我军中派出了数百骑兵,数十哨骑,皆可作证。”

“那些都是你的人,自然会听你的指令。”马吉翔当即出言反驳,很明显就是要把李元胤拖下水,将事情弄得复杂混乱,他好拖延时间,然后寻机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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