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勇敢的保王党人(续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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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份国王路易十八的政治声明,落款的时间显示是在五周前签发的,然而现在才传到国内。即便共和派政-府严厉封锁来自国外的信件,但也不可能如此滞后。

尤斯塔斯找了个石凳坐下,然后想了一会儿,他心中对此唯一的解释,是这份《声明》一直被封锁在维罗纳城,并未向外传播。

而就在一周前,位于阿尔卑斯山一侧的孔代亲王还在鼓动国内的保王党人发动武装起义,配合贵族流亡军和德意志联军作战。

基于此,尤斯塔斯等人才不得不选择冒险出击,持续劫掠了属于共和国政-府的钱财,为抵抗军筹集军饷;

而更早的时候,王弟阿图瓦伯爵还乘坐英国军舰来到卢瓦尔河河口的一座海岛,并在那里待了两周。期间,他亲自为残存的旺代保王军运送武器弹药和食物补给,号召大家与共和派死战到底。

毫无疑问,无论是阿图瓦伯爵,还是孔代亲王,他们都属于坚定的抵抗派,因而联手“封杀了”国王路易十八世的这份未曾公开的《公开声明》。那是他们都不希望远在维罗纳的流亡国王,在这个时候进行政治上的退却,继而向共和派和安德鲁屈服。

事实上,这些信息的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流亡贵族的高层正走向分裂,那是努力寻求国内政治妥协的路易十八,与王弟阿图瓦伯爵和孔代亲王为首的强硬派之间的紧张关系,会变得日趋表面化。

现在,尤斯塔斯总算是明白了,近一段时间以来,为何众人每当在闲聊时,一谈及西部保王军,以及对波旁王朝的效忠问题时,教士总是出现一副忧郁的眼神,时不时还表现的眉头紧锁、长吁短叹。

尤斯塔斯的真实身份,就是圣埃尔米纳男爵,他的父亲,老男爵死于在革-命广场的断头台上。此外,他曾有两位兄长,一个加入了孔代军,一年前阵亡于比利时战场;另一个是在1791年,在逃亡途中不幸病逝于阿尔卑斯山。

如今的圣埃尔米纳男爵,就是这座老修道院的院长从死人坑里救出来的。自己的这种经历与学者非常相似,因为国仇与家恨的叠加存在,大家都对共和国充满刻骨的仇恨,很难与督政-府达成和解。

反倒是小团队的教士与打杂者就不同,前者只是拒绝宣誓而被赶出了教堂,后者不过是一名不愿意服军役的逃兵罢了。

想到这里,圣埃尔米纳男爵心中好一阵的烦躁不安,似乎有了一种难以形容的不好预感。于是,他想着转身回去,找教士和打杂者好好聊聊,打消他们心中的顾虑。

可就当他将路易十八的公告折好放在衣兜里,起身准备原路返回时,另一位白衣教士已出现在他面前。那是修道院院长派人催促圣埃尔米纳男爵赶紧前往会场。

在白衣教士的提醒下,圣埃尔米纳男爵拿出面罩又重新戴好了,他右手拧着一个大皮箱子,跟着白衣教士,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了院子走廊,随后又朝花园里走了十几步。

很快,白衣教士用钥匙打开了一扇通向一个蓄水池的门,他让男爵进去,自己在仔细的把蓄水池那扇门关上,接着用脚踢开了下方一块松动的石头,于是出现一个铁环。

白衣教士再用力一拉铁环,下方立刻呈现出一个地道的入口处,接着两人沿着几个石阶,下到通道。这些石级通向一个圆拱顶的走道,两个人可以在里面并排前进。

他们就这样并肩走了五六分钟,直到走到一个地下会议室的门前。这里属于修道院地下墓穴的一部分。

白衣教士停下了脚步,他朝男爵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可以独自进去。

在会议室里,已有9名修士等着男爵,他们的修士帽都盖到了眼睛上面,充当类似面罩的效果。等到圣埃尔米纳男爵进入会议室时,他首先解除了自己的面罩,而所有的“修士们”也纷纷效仿。

此时,每个修士的脸也都露出来了,都是圣埃尔米纳男爵熟悉的,他们大都与自己一样,都是20多岁的年轻人,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活力。仅有1个人超过了30岁,脸上却是写满了沧桑。

那是在过去的两年多时间里,“9位修士”的面孔已经换了好几茬。之前的那些人除了少数成功逃亡国外,而更多的却是被共和派的军警击毙,或是关到监狱服苦役。

这些人与尤斯塔斯一样,都是各盗匪团伙的首领,每个小团伙的人数并不多,通常都是三到五人,便于隐藏行踪,摆脱追兵。

一旦发现了有价值的大目标,需要实施一场大行动,可以借助老修道院,与附近的其他团伙的头目进行联络,相互配合行动。尤斯塔斯也参与过几次集体行动,但他主要负责支援,而且从不索要好处,因而在众多“教士”中的人缘甚好。

这些有组织的“政治盗匪”主要活跃于法国东南部,尤其是从第戎、里昂、瓦朗斯、阿维尼翁,到马赛的各个公路上,大肆劫掠共和国的财物,为国内外的保王军和贵族流亡军筹集军费。

同样的,这些无法无天的盗窃团伙,也经常遭到共和派军警的严厉围剿。就在数周前,在另一处已被放弃的秘密联络点聚集的时候,整个会议室内还有15名“修士”,如今又少了6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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