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转折之中的梅特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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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法理上来说,俄国的女大公成为圣彼得堡的新主人,在俄罗斯的历史上是不乏先例的,而且还不止一个。

这其中,就包括第二位女沙皇安娜一世,她是彼得大帝的侄女,并以残暴统治而著称;第三位女沙皇伊丽莎白一世,她是彼得大帝和叶卡捷琳娜一世的女儿。

另外的叶卡捷琳娜一世,就是俄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沙皇;现如今的叶卡捷琳娜二世属于俄国第四位女沙皇。两位叶卡捷琳娜的相同点,她们都是前任沙皇的妻子。

需要说明的,上述四位女沙皇的头衔都是依靠政变和武力获得的,没有例外。所以,安德鲁的这个天马行空的大胆设想,也不是没有历史由来与法理依据。

总而言之一句话,但凡罗曼洛夫王朝的子弟与伴侣,无论男女都可以参加以血腥著称的俄罗斯版“夺嫡游戏”。当然,赢者通杀,败者变渣,绝对不会出现“投降输一半”的做派。

唯一顾虑的,就是参与政变的武装部队必须是驻防俄国首都的禁卫军,目前还没有外国势力的直接介入。

直到另一时空的英国驻俄国大使查尔斯·惠特沃思,由于保罗一世“亲法仇英”的政治态度,私下以英镑和黄金开道,大肆拉拢了对沙皇心怀不满的一大批贵族。最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由圣彼得堡总督帕伦伯爵率领一支禁卫军,成功刺杀了保罗一世。

实际上,在安德鲁的设想中,自己的未来儿媳,也就是那位女大公能不能当上女沙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野蛮而强横的罗曼洛夫王朝,以及庞大的俄国领土,将会由此走向分裂,就如同1604年的那般,只是将波兰人换成了法国人。

当然,上述这些都是太过遥远的事情。安德鲁只是未雨绸缪的做个前期的准备,而当下最为关键的一环,就是想方设法的拉拢那位有着歇斯底里与偏执狂性格的俄国皇太子保罗。

在将科兰古交到勒贝尔后,执政官身边再度缺少一名贴身副官。这一次,安德鲁选择了麦克唐纳将军的推荐人选,来自香槟-阿登大区马尔克小镇的安尼.让.马里.雷尼.萨瓦里少校。

1783年,萨瓦里开始在梅斯的皇家圣路易学院学习,1789年萨瓦里离开那里,并于次年加入了他父亲指挥的一个骑兵团。1791年晋升为中尉的萨瓦里加入了莱茵方面军,他将在那里继续服役。

1795年,年仅22岁的萨瓦里上尉因为古斯汀将军的关系,被推荐给时任莱茵军团司令官麦克唐纳将军,后在勒费弗尔师团效力。

一周前的曼海姆事件,就是萨瓦里上尉接受了指挥官勒费弗尔将军的委派,孤身前往曼海姆。在探明这座城市里爆发内讧的事实后,他还继续进入军营,成功说服了决一死战的匈牙利士兵放下了武器。

最终,法军不费一枪一弹就得到了这一座坚固城池与要塞,还顺带俘获了2干匈牙利士兵。

由此功绩,萨瓦里上尉被军团司令官麦克唐纳擢升少校。

与之前的副官科兰古等人一样,极度忠诚、勤奋聪慧、执行力强且身材魁梧,才是执政官重点考察的一些项目。当然,穿越者自己也有一点名人收录的癖好。

与另一时空的拿破仑皇帝不同,即便如今的安德鲁已贵为法兰西第一执政,但他依然喜欢任用中低级军官来担当自己的副官。

其中一个原因,是他为限制巴黎总参谋部日益膨胀的权势,有意识的培养自己的另一派嫡系军官,也就是所谓的“副官系”。而担当近卫骑兵旅的贝西埃尔将军,就是这个副官处名义上的主管。

而且从1795年开始,法兰西第一执政的副官人选,就基本上排除了来自总参谋部的军官。不仅如此,军情局的人选也被安德鲁排除在外。当然,军情局和总参谋部都在副官处里,保留着一个联络官的位置。这些都已是法军高层内部的公开秘密。

就在贝西埃尔与科兰古等人,对初来乍到就即将担当法兰西最高统帅随行副官的萨瓦里少校,进行言传身教的时候,安德鲁已在比谢姆庄园里,同老友梅特涅做一番私下交谈。

与对待德意志诸侯的外交官不同,安德鲁是以朋友兼同学身份,将梅特涅夫妇安置在自己下榻的比谢姆庄园,而不是乱哄哄的市政厅的大楼里。

之前的几天内,安德鲁一直忙于“渡桥行刺未遂事件”的善后处理,与勒贝尔等人相互配合,对着德意志诸侯们“下一盘大棋”。

其间,他与梅特涅的出游安排,只是受外交学院的邀请,参加新教学大楼的落成仪式。之后他们就很少公开的外出活动,主要是安德鲁太忙,没有什么时间来陪伴老朋友梅特涅。

事实上,梅特涅与考尼茨女伯爵,这对新婚燕尔的夫妇也非常知趣的极少去打搅法兰西第一执政。如果他们不外出游玩,基本上是一天到晚腻在自己的房间里“为爱鼓掌”,只盼着效仿埃尔隆伯爵夫人生出一对活泼可爱的双胞胎儿子。

下午4时过后,安德鲁邀请梅特涅夫妻在二楼露台的阳光房里喝法式下午茶。半个小时后,当埃尔隆伯爵夫人注意到情人的目光时不时扫过自己,她便知道安德鲁有话要私下对梅特涅说。随即,伯爵夫人便带着考尼茨女伯爵,一同去庄园后花园的河边散步。

很快,安德鲁就打开身边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法律文书,随手递给一旁的梅特涅。

他指着文件解释说:“这是位于杜伊斯堡东北郊,鲁尔河河畔,萨恩庄园及周边农田酒庄地契的转让法律文书,这一片领地里除了大小两处庄园外,还有葡萄园、农田、酒庄、森林、丘陵、沼泽与溪流,甚至还有一座蕴藏丰富的中等煤矿,以及一座品味不错的小型铁矿,其占地总面积超过了35平方公里。

哦,估计你还没适应共和国的新度量衡规则。这样说吧,文件描述的这一片土地的总面积,就相当于你们梅特涅家族之前在莱茵兰领地的12倍有余。庄园及周边土地的每年收益,保守估计不会低于七八万弗洛林。如果用心经营的话,会有超过10万弗洛林。”

未等安德鲁把话说完,梅特涅内心早已变得激情彭拜。

那是这一张法律文件所代表的土地,其总价值已经超过了60万弗洛林,折算就是6万金路易,差不多等同于150万法郎。(说明一点,从1795年10月下旬之后,法郎正式取代了原有的里弗尔银币)。

在德意志,乃至整个欧洲大部分地区,除了叛逆的法国与另类的英国之外,没有什么比起出产丰饶的广袤土地、庄园与领地,更为宝贵的家族财富了。

那是在18世纪,唯有土地财富,才是世袭大贵族赖以传承的身份象征,没有之一。

梅特涅努力抑制内心的冲动,故作镇静的看完了这一份法律文书,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只需要他在上面签字,那么自己就将是这片超过35平方公里土地的领主。

此刻,安德鲁眼中的梅特涅,有着宽阔的前额,锐利而明亮的蓝眼睛,鹰爪鼻子,一副谦和的微笑,略带诙谐的嘴巴,苍白而洁净的脸色,以及带有少年白的头发。

“哦,原来我只是一个庄园主。”梅特涅心中嘀咕了一下。

很快,那是他留意到文书里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数干名村民的身份,使用了典型的法律词汇进行了详细描述,叫做“从事农业生产经营,充分得到法律保护的,享受人身与迁徙自由的,鲁尔大公国的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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