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看相(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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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日清早,天空上被一层厚厚的雾气笼罩着。

爱菊撑着雨伞,一歪一歪地来到冯府门口。

她上前“敲了敲”门,喊道:平伯,平伯,你开门啦!

府里面没有一丁点回声。

爱菊拉开嗓子,嚷道:平伯,平伯,你醒了没!天亮了。

“吵死了。”里面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爱菊说:谁叫你是一个看门的!我不吵你,我吵谁去!

平伯揉着眼睛,念到:命苦啊!

“你等着。”平伯续道:

“清明时节雨纷纷——这话不假,这个鬼天气,下雨比变脸还快,说下就下。”爱菊的身边挤过来一个人。

爱菊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人大约70岁左右,身上穿得破破烂烂,脑袋上的头发乱七八糟,嘴上的胡子一边长一边短,活生生的一个乞丐模样。

她开口道:这位大哥,你的衣服都被淋湿了······

“不打紧,不打紧。”这人拧着身上的衣服,应道:

爱菊问道:大哥,你要回家去吗?

这人回道:是啊!可天空不作美,雨越下越大。

爱菊说道:大哥,你想回家的话,我把伞借给你。

这人甩着手,辞道:不必,不必。

“爱菊,你跟谁说话呢!”平伯使劲的拉着门。

爱菊应道:我在和这位大哥说话。

平伯看向眼前的人,说道:大哥,你来早了,天才刚亮,我们府上还没做饭。

爱菊给平伯使了一个眼色,小声道:你跟我到那边说话。

平伯挪着脚,嘀咕道:什么话不可以在这说!

爱菊探着头,轻声道:你也太那个了,人家过来······

“我太哪个了,他一个乞丐,他这么早就过来要饭,我好心提醒他······”平伯接道:

“人家不一定是乞丐。”爱菊答道:

平伯说:你看他那个样子,全身脏兮兮。

他不是过来府上要饭。

他过来干嘛?

爱菊被问得哑口无言,呆在原地一声不吭。

平伯走到这人面前,嚷道:这位大哥,你想来府上要饭,你就到旁边那个石墩上坐着,等府上吃完饭,我会端碗饭给你。

这人应道:这个,这个······

“这位大哥,你在这坐会,我先去上工了。”爱菊说道:

“我不坐,我是上了年纪的人,身体比较差,特别容易着凉,这种天气,根本坐不了石墩。”这人回道:

平伯冷笑道:你还坐不了石墩,你的身上这一个洞、那一个洞······

“平伯,你去房里拿张凳子给他。”爱菊叫道:

这人面向爱菊,刁难道:他拿的凳子我不坐,我要你拿。

平伯接道:你别过分了啊!她的腿脚不好,我去拿快些。

爱菊唤道:平伯,拿张凳子而已!我去拿!

没等爱菊把话说完。

平伯提着一张凳子递给这人,嚷道:给。

这人接过凳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尖叫道:我的屁股。

他用手摸着凳子上的榫(木钉,它能使凳子更加稳固),说:这位兄弟,你太坑人了,你对我有意见,你也没必要!

平伯道:你咋咋呼呼个啥!凳子上的榫突出来一点点,那很正常,你至于!

这人打断道:我不喜欢这张凳子。

它把我的屁股都扎疼了。

平伯无奈道:那我重新帮你拿张凳子,拿张平整的凳子。

“你把伞给我,把伞给我,你自己说的,你要把伞借给我。”这人说道:

爱菊茫然道:大哥,你刚才说不要我的伞。

这人答道:谁说的!我要。

平伯拿着凳子,问道:这张“凳子”还要不要?

这人接道:当然要,我回趟家后,我还会回来,我还要过来府里吃饭,你要把凳子摆好点,我的屁股很挑,凳子稍微有点不平,或是没有把它放平,我这屁股就会受不了。

平伯往前提着脚,默念道:这人的神经有问题。

“阿嚏”这人打了一个喷嚏。

这人骂道:倒霉透了!哪个死小子在骂我!

平伯转过身,轻声道:这么准。

他加快脚步的向房里走。

这人打开雨伞,向前迈了两步。

突然,又止住了脚,说:我要去哪里!

爱菊应道:你说要回家。

这个人恍然道:对哦!我要回家。

可是,我家在哪!

“啊!你的家在哪都不知道!”爱菊惊讶道:

“我知道!你的家在四海之内,你是一个超脱世俗的人,你注定要——四海为家。”平伯拿着一张凳子走来。

这人回道:你小子别动不动就说“注定”,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

“对了,我的嗓子又干又渴,你小子帮我倒杯茶过来。”这人指着平伯,愣道:

平伯气道:你叫我小子,你!

“平伯,我去倒茶。”爱菊提起脚,正要往前走。

这人叫道:妹妹留步!我就要他倒。

平伯瞅了一眼爱菊,答道:我倒。

“你算把我惹上了。”平伯扭过头,嘀咕道:

这个人钻到平伯面前,嚷道:我惹你又怎样!我提醒你,你是府上的奴才,你是一条看门狗。

“你骂我是狗!你不看看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布料,就连屁股都露在外面,你比乞丐还乞丐,我毫不避讳的说,你连畜生都不如。”平伯冷笑道:

“哈哈哈~骂得好,骂得痛快,我是畜生,我是畜生。”这人大笑道:

爱菊端了一杯茶过来,唤道:大哥,你喝茶。

这人接过茶,说道:我们几个都是性情中人,都是苦命的人。

平伯接道:你说的是屁话,我有什么苦!我虽然不是富贵人,可我不苦,我离苦根本不沾边。

这人喝了一口茶,傻笑道:你苦不苦,你自己体会“白天笑开怀,夜里泪自哀”。

忽然,平伯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大哥,你坐。”爱菊拉着凳子,叫道:

平伯道:听大哥的言谈,大哥是个真人。

这人坐到凳子上,回道:我不是真人,我还是假人啊!

平伯一本正经的说:你是一个大智若愚、心思缜密的人。

这人嬉笑道:“大智若愚”可不敢当,我是一个相士,我学过面相,以及占卜之术。

平伯嚷道:大哥,你说你学过面相,你帮我看看,我是什么面相!

这人望着平伯,小声道:兄弟,你是一个三教九流的人,你不喜欢被世俗束缚,我说白一点,你是“非富即贵”的命相,这个贵,属于小贵,那些“大富大贵”,它与你无缘,但是,所有的大风大浪,同样不会靠近你,你不足的是,你命硬,你天生带有刑克,你不克妻,必克子,从你的面相来看,你克的是妻,因为你的妻宫黯淡,儿女宫饱满,你的儿女过得比较好,尤其是你儿子,他将会闯出一番自己的天地。

平伯不屑道:你说得如此慷慨激昂,仿佛就跟看到了一样,我家里分明有个妻子,你却说没有,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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