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六、兄妹相见(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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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郅易与白子墨在帝君苑外相遇。

白子墨虽气势内敛,却依旧如一幅墨画——外尽朴素,内里却涵纳天地、衍存万物。

白郅易仔细打量着白子墨,几次在白子墨身上看到了无尽的疲劳一闪而过。

如炊烟里渔翁的悲戚,都藏在豪迈歌声间,散去无形。

白子墨的疲倦,也藏在他挺直的脊梁下、孤傲的身影里。

自函谷关一战后,白子墨便独自向自己的理想而努力着。

而白郅易,又何尝不是独自面对着眼前的一切。

这一刻,二人竟感到了些许同病相怜……

白郅易轻轻一叹,心底浮起白子墨当初救下自己时柔暖的一切,不禁长叹。

“我注定不是梧桐上的凤凰;我不是正紫宫内长住的圣女。

于我而言,我只是在适应。适应孤独、领悟为君之道。可说到底,这些都让我感到悲哀……”白郅易在心里无奈的感叹。

白郅易的目光,穿不过正紫宫群殿诸楼的阻拦。

正如同白月秋那颗平静坚韧的心里,所充斥的对现实的温情,反是现实容不下的……

白郅易转头,对白子墨叹道“殿主终究有恩于我。我不敢忘。”

白子墨一愣。

他没有想到,白郅易在怀疑他的时候,还会念、记着他的恩情。

待白子墨回过神,再看向白郅易,只觉得这个一直、一直保持平静的女子,是那么的非凡。

如一株海棠沐雨,清丽孤艳。

就像曾经的妖后白虞。——白郅易在气量方面,毫不逊她的生母白虞。

白子墨也沉沉对白郅易说道“陛下,定有亲政之日。罪臣,以偏殿白家,保证。”

白郅易看着白子墨,莞尔一笑,心中竟释怀太多。

“白子墨,究竟为什么忠于我?各大郡守,又到底有什么企图?——对我来说,根本看不穿。

现在的我,既然无法掌握眼前一切,不如安之若素……”白郅易如是想道。

现在的妖国,无人懂妖帝。

而白郅易,也未懂任何人。

白郅易不自觉间,淡泊了一切。

哪怕江山、性命,都看做一捧沙,不松开,却也懂得不催促、不紧握。

白郅易的选择,有洒脱,也有在现实面前,自身实力欠缺的无奈。

但无论怎么说,白郅易与白子墨现在面对彼此,至少又归于平静。

白郅易转身对白禤振与冰池笑道“二位方出朱楼,便入兵戈,朕颇有愧。”

白禤振尚感欣慰,冰池便率先喊道“韶华留不住,功名可传世!——相比于安逸人生,侧卫冰池更愿意为陛下建立不世之功!传名万世!”

白郅易闻言,淡淡一笑“玉白尘不遮,冰洁蝇难污。爱卿冰池,倒真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啊!”

冰池被白郅易夸奖,直接兴奋地面红耳赤起来。

白郅易见状,不得不感叹:无论白子墨是否另有目的,但至少,他挑选的人,真的是赤子之心。

并且白郅易也感受到了,白氏君主的影响力。

毕竟白家当了这么多年帝王,还是有人想要在君王面前一展襟袍、大显才华的。

白郅易于是对面前的众人感叹道“这一次,还要依赖诸位了。”

众多军机殿都兴奋异常。

因为他们要建立功勋了,这代表他们将获得职位、获得权利。

很快,白郅易与白子墨来到了步孤仁等郡守面前。

此时的郡守们已经离开阵法,静看着白郅易。

白郅易却装出一副不甘神色,看向白子墨。

郡守们一见白郅易神色阴沉,便欢喜的不得了。

这代表白郅易与白子墨,已经有隔阂。

白子墨虽不明白白郅易刚才的言辞与现如今的神色,哪个是真的,却依旧请求道“臣请为陛下移步堂明殿。”

白郅易知道,堂明殿乃是妖帝处理政务、施布政令的地方。

于是神色冷漠地点了点头。

众人跟在白子墨身后,缓缓走向正紫宫右方。

这一次,虽是白子墨带路,却稍稍落后于白郅易。

很快众人来到堂明殿。

白子墨再次向白郅易传音道“陛下请入殿内,坐在五弦琴后。”

白郅易微微皱眉,却也照做。

白郅易孤身走入堂明殿,很快看到殿内左侧横放着的五弦琴,缓步上前,坐在琴后。

妖国传统,妖帝在外出征,世子留守正紫宫,处理政务。

这就是所谓的“监国”。

而世子是不能坐在龙座的,因此要坐在五弦琴后。——白郅易身份已经确定,只是还没有点东皇烛,也没有登基。

白郅易身下,则站着三大太守以及白子墨。

当白郅易坐到五弦琴后,一阵灵力微不可查地泛起。

瞬间便有无数信息传入白郅易脑海中。

“一场战争,定要充足准备。行军之前,必须点明军队数量、军医数量。

军队出发前三日,令军正(负责公布军法、监督将领、执行军法的官员。)把军法悬于军前,公示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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