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昌黎省五绝(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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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韦哼声道“骂的还不一定是人呢。那西门大官人,也不是什么好人看样子!”

顾玉成点点头,没有说话。

在二人谈论西门大官人时,楼下渐渐嘈杂起来,人声如水,扬起来便没个准确方向,总之向着四处涌去。

隐隐约约,便听到一串话语“古往今来史非书,几人听书又通史?书是古往今来史,几人学史几人书?”

说罢,一声扶尺猝然落下,四周声音顿止,正如泼水成冰,一瞬间凝结住,管你在哪边,俱是哑嘴。

顾玉成与王之韦忙望向楼下,却看不到。

王之韦于是想起身提着凳子坐到前面。

顾玉成连忙拉住王之韦“说书,主听辅看,功夫深不深,全在这听里。

好的听客,能听出共鸣来,听出火候来。”

王之韦颇感惊讶,点点头,便又落座,跟着一起听起来。

古师韩长叹一声,旋即大喊道“兴亡全看庙堂君,恩怨偏听江湖客!诸位看那五霸闹春秋,笑那七雄斗战国,皆是国之博弈,今日却要说的,是那孤疆铁血!白发郡王郭昕!”

顾玉成与王之韦很快沉迷进去,随着故事回到大唐安西都护府……

最后一战,残阳落在将军白发上,大旗随着马嘶声抖动,这片混浊却依旧属于大唐的孤疆,也将随着老将、老兵的衰败而从大唐分割出去,而郭昕与安西都护府,也将成为,历史中的一笔浓墨。

故事说完,整栋楼却依旧沉浸其中。

这时,说书先生一拍扶尺,众人才猛然从故事里抽身出来。

王之韦惊叹一口气道“还好,这要是不拍扶尺,我怕是醒不过来了。”

顾玉成点点头“这位说书人,确实功夫深厚,但要是论绝,我想也不是特别绝。——南郡的说书先生,也不差太多。”

王之韦有些惊讶“是吗?我和顾大哥听过一次,感觉没有这古师韩厉害啊。”

顾玉成摇摇头,惬意笑道“嗐,那是南北酒楼的先生没有认真。我自觉先生讲的也不差。”

王之韦不否认,点点头,与顾玉成一起下了楼。

下了楼,顾玉成便突然被说书先生座位边的一对字吸引了。

“路通天下南北游人,茶迎江湖东西来客。”

王之韦注意到顾玉成身子钉住,也看向那对字,看着看着,疑惑的问道“这,这不是南北酒楼的字吗?”

顾玉成点点头“我也在好奇,这是怎么个回事。”

正当二人心中疑惑越缠越乱时,那个解惑人,悄然来到顾玉成二人身后。

“二位小兄弟,是看上那副字了?”一人笑眯眯地从顾玉成二人身后探出来。

顾玉成与王之韦都被吓到了,惊讶的看向来者。

来者是一瘦老先生,留着山羊胡,眯着眼,虽看着有些老迈,实际上,那眉眼间流露出的精气神,却告诉所有人,这老头,精明着呢!

谁都不知道,那细长的眼睛里,藏着多少智慧。

顾玉成开口回道“倒也没什么。不知,前辈是何人?”

老者咧嘴一笑“愚人,古师韩。”

顾玉成与王之韦直接惊住,上下打量。

古师韩看着二人不敢置信的神情,笑问道“怎么,不信?”

王之韦连连摆手“自然没有。只是古前辈悠哉悠哉的样子,和说书时,实在是……”

“大相径庭吧,完全联系不到一起?”古师韩笑着抢先说道。

王之韦自然不会承认,只好尴尬的笑笑。

这时古师韩看向顾玉成,上下打量着,止不住赞叹道“你,不简单。——小兄弟看起来,是能个藏容合同的人。”

顾玉成客气道“前辈谬赞。——只是,不知什么叫藏容合同?”

“藏容合同就是藏容合同喽,心能容,身能同。”古师韩笑了,山羊胡翘了两翘。

古师韩接着指向座位上的字问道“小兄弟是对这副字有兴趣?”

顾玉成摇摇头解释道“倒也不是,只是这副字,我曾见到过。”

古师韩颇为惊讶“哦?这字,可是我师傅闲着写下来的。”

顾玉成一愣“前辈您师傅,有几个弟子?”

古师韩眉头一皱,有些不情愿的回道“两个。——还有一个不知在哪里鬼混。”

顾玉成与王之韦对视一眼,心中明了: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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