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天地再开，万古归来。（2 / 2）

        尽是龙吟。

        破碎的天地再度凝聚。

        抬脚，刹那间贯穿天地的金色法相显现，其中功德无穷，乃功德至圣之相。

        道音渺渺，其中带着迷茫：“天地万古不及你？”

        李长生手中握的已然不是雷霆，而是道，远胜于天地的大道。

        许久，这次天道并没有再度凝聚，而是以一种更加猛烈的速度分崩离析。

        他之一生，最大的遗憾即是父母。

        溪流缓慢的走过，犹如逝者的到了。

        李长生摇头，他会将过往所经历的一切所铭记，却不会为此而停下脚步。

        大地出现在李长生脚下，绿草蔓延，花开花落，万般生机轮回起伏。

        李易非常热心的想解释，但盘瓠连连摇头：“道友莫说了，莫说了。”

        李易反问道。

        “……”

        盘瓠点头，他接受了这个回答。

        “你亦可载。”

        名曰帝冕。

        天道之影带着分崩离析的天地来到李长生面前，凝聚亿万灵气于手心，右手向前探过了李长生的肩膀，伸向一个遥远的大千世界，一个对祂完全无用的世界。

        对于一杆雷枪破大日，一剑斩龙首显然并不意外，乃至是一丝一毫的得意都没有。

        天道疑惑，但如此情绪也只是存在一瞬间，立马便淹没在无穷无尽的法则之海。

        此时此刻重临天地。

        祖龙断首跌落九天，天地间泛起莹莹灯光，恍若漫天的孔明灯滑落。

        当时的自己还是天真，以为李长生的强大归功于神州，庞大的灵物就像自己的香火一样。灵物对于现阶段的他们而言还是有用的，更何况天地初开先天灵物如雨后春笋。

        他之道乃斗战，最为了得的却不是自身的斗战，而是对七情六欲的掌控。争斗的本质出自于欲望，七情六欲便是其一。

        渴望圆满的意志，渴望你长生的欲望。前者诞生于10万年前，而后者则是1万年前。

        因为李长生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事物。

        祖龙犹如烈日般巨大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清明，只是一瞬间它便明白，天地所行，天地所需。

        “你想要一个理由？”

        李长生缓缓的回首望去，看到了两张熟悉的脸庞，皆为凡人，一个是曾经的他，一个是他的父亲。

        天地生灵皆会被无相之道定义，只有无相才能超脱。

        老树精也默默的点头，认同了这一道理。但他并没有张嘴，因为这一幕很熟悉。

        天道之影再度幻化，变为一头火凤，双臂张开化作大地。

        李长生一生，也无愧于天地。

        “再来一世，天地万古以来之强者，与长生比如何？”

        吾道自成，吾心无愧，吾意无悔。

        盘瓠沉默半响，用余光瞄了一眼李易，对方面色平静。

        落脚，至圣之重，以至大地崩裂。

        李长生摇头道：“我这一生皆是遗憾。”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就如昔日李长生不懂地渊之大，不懂空间之广，只能一点点的抱着东云舒逃脱升天一般。

        此为圆满，让天道主动的去寻求圆满，去维持天地，去追求极致！

        如果真的要去形容，大概就像那些蝼蚁仰望无相，从凡人到圣王在无相面前都一样。

        岁月的长河扑面而来，在李长生的脚下铺开，让他看到过往的一切。同时也穿过了他的脚下，延伸向了不知何方的未来。

        “再者，论斗法祂很弱，祂根本不具备厮杀的意识，只是套用前人之法。而我对于兵者，恰好有一套自己的见解。”

        而雷霆只是一瞬间，便化为了飞灰。

        “吾道，万古不可及。”

        天地再度化形。

        应该是这样。

        那时她未曾羞涩，只是我的自作多情。

        论如何打死李长生。

        故，他觉得道侣应是如此，修行论道，无所顾忌。

        如此演变下去，天地必然复苏。

        更以为无相都一样，斗法再强也双拳难敌四手。

        李长生不圆满，天道相信了。

        无相即为定义。

        哪怕是已经圆满的天道。

        三问，一问一雷鸣。

        李易解释道：“斗字诀，并非具体的斗战之法而是一种意志，战无不胜的意志。任何一位无相正面对上他，恐怕都难以正面取胜，因为斗战意志会让你难以生出对抗之心。”

        只是不敌人心险恶，不敌门第裙带之见。

        念头至此，李长生抬手指天，一点清光凝聚，汇聚他之一生极致。

        他嘴唇轻颤问道：

        “爸？”

        无数空白的天道碎片散落就是最好的证明，其中的法则被抹灭了。

        李兄，可吞万物之地渊，可斩否？

        还差一步，天地虚弱难以进入，而他可以。

        最初的阳是祖龙，最初的阴是凤娲。

        雷霆能轻而易举的贯穿天地，湮灭万法，无可匹敌。纵然天地汇聚了万古以来所有强者的道法，在那么极致而耀眼的雷光面前只是徒劳。

        但祂终究不是李长生，纵然竭尽所能的去模仿和学习，费尽心力的拉短差距。哪怕分毫不差，也仍然不是李长生。

        天道再度出现，此次再也没有任何保留，或许是想要殊死一搏，祂几乎名凝为实质。

        言罢，祖龙张开的足以吞没天地的龙口，其中无穷大，厚以载地，高以载天。

        天道之影再度显现，如此发出疑问：“无穷之圣，仍然无法挡你？”

        九州大地重现，太古神山归位，飘荡于天地间的巨大水体重新落下。在虚幻与真实之间映照出两个世界，一个生机勃勃，一个虚无枯寂。

        而他此时此刻，非无相所能懂。

        李长生指尖轻轻地拂过天剑，眸光柔和，轻声念道：“可斩。”

        李长生不敢回头，他感知到了真实，但又怕虚假。

        最后只剩道尊之法，并未出现，但却一直存在着。

        “天可载，地可载。”

        “天地历代无相不及你？”

        砰！

        听闻一声清脆的破裂声，两方天地被贯穿了。

        而天道与李长生的身形开始变得模糊。

        自此，天地再开，万古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