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大音若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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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今天默哥哥真能醒过来吗?”

郭默的房门外,站着四个人,黄蓉、黄药师、陆乘风和金镶玉。

时间又过去了七天,今天,就是黄药师预估的六六之数。

一大早,众人吃过早饭,就守在了门外。

黄蓉还特意让厨房,预先备好了各种食材,一旦郭默醒过来,她就亲自下厨做几个小菜,好好庆贺一番。

“蓉儿,应该不会错的,我现在就能感觉到默儿的气息,四平八稳的,完全恢复了正常,也许他很快就能够醒来。”

黄药师的话音未落,就看到正在床上打坐的郭默,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默哥哥——”

黄蓉第一个推门跑了进去,这道虚掩的门,已经挡住她整整三十六天了。

“蓉...儿....”

郭默张了张嘴,一时竟然没发出声音来。

“哈哈,默儿,来先喝杯水吧。”

黄药师亲自倒了杯温水,黄蓉接过去给郭默喝了下去。

“蓉儿,我没事,不过就是打坐了一番而已。”

郭默说着,从床上下来,没有惊喜,也没有伤痛,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默儿,你是否已经到了那个境界?”

黄药师还是没有忍住,急不可耐地问道,因为此时,他已经看不透郭默的境界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也都知道他的意思。

“我也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

这算是什么答桉?

“我现在体内的真气,已经全部转化为‘先天真气’,能够自行运转,生生不息,而且再产生的真气也都是‘先天真气’。”

“可是,好像就这么一点儿变化,其他的似乎跟以前也没什么差别。”

郭默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以前,即便是自己“九阳神功”大成的时候,那动静都算得上惊天动地的。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体内充盈着“先天真气”,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点武林高手的风范都没有,却更像是一个健硕一点儿的读书人。

“默哥哥,你饿了吧?我现在就去给你做好吃的去。”

黄蓉见到郭默言谈举止都没什么问题,就彻底放心了,也不去关心他是不是突破了先天,只想着他是否饿着肚子。

“好像...好像没什么饥饿感?”

听到黄蓉说到吃的,郭默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一点儿都不觉得饿。

“岳父,我到底打坐了几天?”

知道自己给黄药师驱毒的事情,先前几天的情景也历历在目,只是后来的事情,却毫无印象,就像喝酒断片一样。

“郭老弟,你不会练功出岔子了吧?你整整打坐了三十六天啊!”

陆乘风在旁边忍不住插嘴道。

三十六天?

算了,想不通的事情,郭默也暂时不去想它。

毕竟在场众人,谁也没有到达过“先天”之境,郭默这种情况也许算是正常吧。

黄蓉还是张罗了一桌好菜,庆贺郭默闭关出来,至少现在大家都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四师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郭默这一闭关,居然过去了一个多月,眼看都要六月份了,郭默担心自己会错过了什么。

“成吉思汗铁木真,亲自督军,已经在十天之前,完全拿下了中都城。”

“只是整个战斗的过程极其惨烈,以完颜洪烈为首的金国将士,在城破之后,更是组织了激烈的巷战。”

“据说,最终的中都城,血流成河,铁木真也没有下令屠城,反而张榜安民、恢复民生。”

“中都之战,前后进行了二十三天,双方共投入超过二十万的军队,最终金国战死了八万余人,几乎人人带伤,连完颜洪烈都重伤不起。”

“此役过后,金国算是元气大伤。不过,蒙古军队至少也战死了三万人,损失将半,暂时无力南下。”

“拖雷和哲别请命东征,率军两万,已经打退了高丽的进攻,依旧不依不饶地,向着高丽本土打过去了。”

陆乘风知道郭默跟这二位的关系,因此特别将此事提了出来,事实上这二位的出征,对于现在的大宋,完全没什么影响。

“希望拖雷安达能在高丽战场上,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吧。不过拖雷一走,估计三五年未必能回来,窝阔台的汗位接班人倒是更稳了。”

本来,郭默还安排“听风”的人,在蒙古大漠进行离间分化,想挑起窝阔台和拖雷之争。

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蒙古人的实力,拖延蒙古南下的时间。

金国也好,大宋也好,能够多一些准备的机会。

“成吉思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在准备两个多月后的‘天下英雄大会’,连咱们‘桃花岛’也接到了请帖。”

陆乘风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从怀里拿出来两份请帖,一份是给“东邪”黄药师的,一份是给郭默的。

虽然明面上宋蒙联盟,可惜经历了“七贤庄”事件,又有西夏境内贴木哥的奏报,彼此都知道双方已经暗中交手几次了。

“请帖做得有些粗糙,这上边的金子却是真实的,成吉思汗还真是大手笔。”

郭默端详着手中的请帖,也不禁为铁木真的心胸和大气折服,可惜,这是个注定要做对手的人。

“岳父,要不要到大都去转转?说不定‘西毒’欧阳锋也在那里,顺便也见识一下,看看咱们伟大的成吉思汗,都请来了哪些厉害人物?”

郭默在旁边怂恿道。

“哼,酒无好酒、会无好会,你以为什么人都配得上老夫出手的吗?”

好吧,这老爷子还突然傲娇起来了?

“默哥哥,如果爹爹不愿意去,我倒想去见识见识,也算故地重游一番。”

黄蓉一把夺过了黄药师那份请帖。

郭默称赞成吉思汗的心胸,也包括了这次“天下英雄大会”的规格,特意点出女子也可以正常参与。

黄蓉练功有成,看到这一条,不免蠢蠢欲动。

“不瞒郭老弟,据刚刚收到的消息,‘西毒’欧阳锋好像现身中都了,只是还没得到最终的证实。”

“‘岳家军’已经开始组建了,驻防区就放在汝州,便于招募从金国过去的‘岳家军’旧部后裔,而‘靖难军’被换防到了河南首府洛阳。”

“原驻防洛阳的‘敦武军’,完全渡过黄河,进驻孟州、怀州一线,而金国在河东北路的兵马,集中龟缩到了太原府及其以北地区。”

“还有就是......”

陆乘风看了一眼郭默,这则消息,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呵呵,四师兄,对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吗?有消息就说,没什么是我接受不了的。”

“临安最近传出一些对你不利的消息,坊间都在说‘燕王’殿下,功高震主,已成尾大不掉之势。”

“而赵宋宗室暗弱,再如此下去,势必动摇大宋江山社稷,要求官家解除‘燕王’殿下的兵权。”

“没有人知道流言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但是,好像无论是百官之首的史弥远,还是当今太子殿下赵竑,都对此事三缄其口。”

“那么,四师兄觉得,此事应该是哪方势力所为呢?”

郭默没做评判,而是反问道。

坐在旁边吃饭的金镶玉,整个人都听蒙了。

她不明白,四师兄为何跟郭默谈论这些事情,而且也不像是谈论,更像是在“汇报”。

毕竟,金镶玉入门晚,紧接着就是给黄药师驱毒,又是郭默闭关的。

阴差阳错的,竟还没人告诉她郭默的真实身份。

看到金镶玉表露出来的震惊和不解,一旁的黄药师说话了。

“金丫头,忘了跟你说了。郭默这小子,不仅是咱们‘桃花岛’的人,他还是大宋的‘燕王’殿下,其实就是大宋官家的儿子,名叫‘赵昊’。”

黄药师介绍得轻描澹写的,金镶玉却完全被震惊了。

试想,一个平头百姓开客栈的,突然被告知自己身边的亲友,是一国的王爷殿下,那人还正跟自己坐在一张桌上吃喝,能不震惊吗?

“金丫头,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再怎么的他也要叫你一声‘七师姐’,以后接触多了,慢慢就习惯了。”

“东邪”黄药师,很难得的给金镶玉倒了杯酒,压压惊。

郭默在旁边看到了,也微微一笑。

“七师姐,不要见外,事先没来得及跟你说,以后也许会有借助你的地方。”

郭默端起酒杯,敬了金镶玉一杯。

“默儿,金丫头的事情,你可以先往后放一放。她的武功还差点儿,等我带她回‘桃花岛’,先调教一年,再让她为你效力吧。”

黄药师早看出来郭默的意图,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己的女婿呢?

现在,自己的五个弟子,已经全数在为这小子效力了,甚至自己连老六的面儿还没见到。

“四师兄,流言是什么内容无所谓,最开始从哪里传出来的也无所谓,你只要想清楚,这则流言最终到底对谁有利就行了......”

......

临安,福宁宫。

“老货,查出来流言是谁放出来的吗?”

大宋官家赵扩,拿着手里几封密报,神色有些暗澹。

“官家,老奴无用,还是一无所获。”

原本站立在旁边的老太监,赶忙躬身请罪。

“罢了,左右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不过临安各处都是什么反应?各个王公大臣那里,又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启禀官家,坊间也只是随便说说,甚至有的人还觉得,‘燕王’殿下是不是赵家苗裔无所谓,只要有能力让大宋强盛就行。”

老太监看了一眼赵扩,仗着胆子说道。

“哼,有这样想法的人恐怕不少吧?朕要是一个平头百姓,估计朕也会这样想的。”

“‘功高震主’?自古‘功高震主’的臣子,从来就没有好下场,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啊。”

“官家,您不能啊,那可不是平常的‘燕王’,那是您亲生的......”

听到赵扩的喃喃自语,老太监给吓住了,以为这老爷子发昏了,要收拾“燕王”呢。

“哈哈,你这个老货,真以为朕老湖涂了?‘功高震主’在哪里都行得通,唯独不适合如今的大宋。”

“因为,功高的是朕唯一的儿子,还‘震主’?他要是愿意,朕随时都可以让他来做这个‘主’,他那个‘伏龙居’住着,可比这‘福宁宫’舒服多了。”

“也无需费尽心思查找了,跑不了他们两个,时刻监视着吧,真有异动就别怪朕不留情面了。”

老太监这才放下心来,长出了一口气,默默地又退回到他原有的位置。

......

吏部尚书,薛极府。

天刚刚开始擦黑的时候,府上来了一位稀客。

之所以说是稀客,因为薛极为官多年,虽然跟对方也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是还从来没有私下里打过交道。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宗正寺”少卿赵逢学。

已经快六十五岁的人了,五月的天气,居然还穿着厚厚的棉服,身体明显都不抗造了。

看到是他上门,薛极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阴霾。

又不好拒之门外,毕竟一把年纪了,算起来,这还是当今官家的族叔呢。

薛极亲自把赵逢学接了进来,让到了自己的书房。

不是他们关系有多密切,而是薛极正在花厅待客,听到赵逢学来访,两头都不想耽搁,只好把人领到书房来了。

仆人上茶之后,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薛极和赵逢学两人。

“不知老宗正夤夜到此,有何事见教?”

见赵逢学坐在那里,只顾着喝茶,仿佛这吏部尚书家的茶叶,要比他自家的好喝似的,完全没有到访者的觉悟。

看到薛极发问了,赵逢学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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