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半步先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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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原到银州,才过去几个月时间,却明显比去年增加了很多西去的人。

商人的嗅觉最是灵敏,完颜康大建“康城”的消息,在有心人的宣扬下,已经传遍了西夏的整个西部和北部。

而与之接壤的金国诸州府,尤其是河东北路,更是不断有商队前往,满载着各种物资,络绎不绝。

连离康城最近的城池银州,也被带动了起来。

夏金边境更是畅通无阻,毕竟这是金国的小王爷在建城。

无论是康城这方圆百里之内,还是整个河东北路,都算是完颜康自己的防控范围。

商人的手段也是通天的,就连驻守在平州附近的蒙古军队,都有人私下里来购买他们的货物。

对他们来讲,这些商队的货物算是来自中原了,尤其是太原带过去的汾酒,更是受到草原人的追捧。

完颜康知道后,不仅没有禁止,更是让自己的手下,假扮商人运送更多的汾酒卖给蒙古军队。

“默哥哥,没想到几个月没来,这一路上还真热闹了不少。”

郭默、黄蓉和陆乘风,他们三个从太原出发,也没着急赶路,到康城的时候,已过了申时。

若是快马急赶,或许能够在天黑前到达银州。

郭默却不愿意黄蓉太过劳累,毕竟银州的消息,每天都会传来。

“听风”的麒麟营一百人,已经汇合了陈玄风所部,找到了慕容世家私宅的确切位置,并严密监视了起来。

据“听风”传回来的消息,这处宅院至少存在了五十年以上,先后换了两三任主人,现在的主人叫“尚德”。

“听风”还打听到,这位叫“尚德”的只有二十多岁,曾经一度喜欢留恋于风月场所。

有一次酒喝多了,亲口透露,自己其实真正的名字叫“慕容尚德”。

根据下人们每天的采购量来判断,此宅至少藏有三十名以上的人。

有一名“听风”成员,没忍住好奇心,想偷偷进去打探一番。

没想到如泥牛入海一般,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这一下镇住了其他人,只好乖乖在外边监视着,不敢再打草惊蛇。

“郭老弟,这个康城里,现在也有咱们的人,要不要招过来问问,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陆乘风从进入康城开始,眼睛就在不停地寻找,终于被他看到了“听风”特有的记号。

应该是从银州“听风”的队伍分出去的,自从陆乘风到了太原之后,就把原来太原的负责人陆威,打发到了银州城。

“四师兄,还是不要了。现在康城的人口还是太少,我们这样接触,会增加他们暴露的风险。”

“应当没什么重要的消息,咱们还是简单休息一晚上,明日一早就到银州去吧。”

郭默思索了一番,还是放弃了与康城“听风”人员碰面的想法,连他自己和黄蓉,都做了简单的装扮,不想节外生枝。

......

“老四,这宅子里是不是有什么阵法?”

翌日,郭默、黄蓉和陆乘风便赶到了银州,陈玄风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汇合。

“听风”的人,加上燕王护卫队,足有两百人,将慕容世家的私宅围了个水泄不通。

天已经黑了,大家都穿着蒙古人的服饰,手拿弯刀。

“大师兄放心,区区一套‘四象阵’,还是一套残阵不足为惧,待小弟随手破之。”

“东邪”黄药师,学究天人,一生所学浩如烟海。

他所收的徒弟,也个个不凡,要说对奇门遁甲的掌握,非四徒弟陆乘风不可。

“弟兄们,待陆某破了此阵,就直接杀进去。记住,只留下两个活口,其他人格杀勿论。”

既然敢囚禁自己的师尊,那你们就要有死的觉悟。

郭默和黄蓉在后边站着,这样的场合,用不到他们动手。

陆乘风也没取巧,直接一脚踹飞了紧闭的大门,率先攻了进去。

这是一套标准的三进院落,只是面积稍稍大了些,而所谓的“四象阵”,就被布置在第一道院子。

大门一被踹飞,院子里就听到了动静。

“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嗯...怎么是蒙古人?”

从院中跑出几名护院,看到进来的人,一身蒙古军的装束,很是诧异。

陆乘风也不答话,随意挥舞两下弯刀,就让这几人三死两伤。

两名受伤的不敢恋战,赶忙向后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

“不好了,有蒙古军杀进来了——”

大晚上的,这一嗓子传出多远去,左邻右舍都听到了,却没人敢出来。

胆子小的,都将头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陆乘风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一手持着火把,略微观察了一下院中的布置,找到阵眼所在,一顿乱砍就将总机关完全破坏。

向后一摆手,前门的一百人就冲了进来。

也不说话,逢人就杀、见人就砍,配合得亲密无间。

其实,慕容世家这座私宅里的打手,手下的功夫都还过得去。

其中两人,甚至都够得上三流高手,可惜遇到的是这帮杀人不眨眼的人。

实力弱的,一刀砍之。

实力强的,五人一组,组成小型的军阵,稳步推进。

这时候,陈玄风带着燕王护卫军,也从后门杀了进来。

一路上都没遇到像样的对手,几乎都是一刀毙命。

一直等到了第二道院子,才看到两个主管模样的人,分别抵挡着五名麒麟营军士组成的阵型。

“你们都闪退一旁,将这两人交于某家——”

别看陈玄风不统领麒麟营,这些军士也多有认识他的。

见到陈玄风发话了,赶忙闪退一旁,去寻找其他漏网之鱼。

“你...你不是蒙古人?”

陈玄风一开口,对方听出了蹊跷。

“哼,你们知道得太晚了。”

陈玄风一弯刀打飞了对方的武器,回手一刀就要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大师兄,留活口——”

陆乘风看到了,急忙出声招呼道。

这陈玄风也是杀得兴起,夹杂着师尊“东邪”黄药师被对方软禁的恼怒,下手毫不留情,之前竟然有死无伤。

听到四师弟呼喊,脑子也随之一阵清醒,换刀刃为刀背,轻轻拍了一下对方。

“啪——”

“啊——”的一声惨叫,对方的一条左胳膊,被拍得骨断筋折,直接栽倒在地,疼得死去活来。

另外一个三流高手看了,吓得魂不附体。

他跟地上躺着那位半斤八两,见到那位连对方一个照面都没招架住,顿时就没了反抗的心思。

“镗啷啷——”

扔掉手中的宝剑,束手就擒。

“不是吧?这么没有挑战性?”

陈玄风觉得一点儿都不过瘾。

前后也就一顿饭的功夫,偌大一个慕容世家的私宅,被完全拿下。

“禀陆都统,全宅只有三十三人,除了这两个,已经全部歼灭,未发现可疑人员。”

麒麟营军士过来禀告道。

“就这些人?仔细查找,看看有没有密室、密道什么的?”

陆乘风有些疑惑,自己干脆也不在二道院待着,直接奔了后宅。

“大师兄,见到爹爹了吗?”

因为陈玄风是从后门杀过来的,黄蓉满怀希望地问道。

“这个...小师妹,我也没看到师尊,不过这不是还有两个小子嘛,问问他们,一定知道。”

看到眼前这种情况,郭默就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要不然怎么就扑空了呢?

“默哥哥,是不是那个慕容嫣骗了我们?”

郭默暂时也无法判断,看到黄蓉着急的样子,赶忙劝道。

“蓉儿,你先不要着急,咱们审问过此二人,再作计较。”

郭默上前去,先封住地上受伤那人的穴道,暂时不让他那样疼痛。

“我现在只需要一个会说实话的人,另外一个人就没必要活着了,你们谁可以对我说实话。”

郭默暗中运起“摄魂大法”,那人身受重伤,正是意志薄弱之时,而另外一个束手就擒之辈,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忠贞烈士。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郭默就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此之前,果然有一位青衣老者曾经被软禁在这里,只是他们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由此处的管事慕容尚德专职看守,其他人等轻易不能到后院去。

即便日常的饮食,也是送到后宅门口,由慕容尚德专门接过去。

十日之前,突然来了三位慕容世家的长老,说是奉了家主的命令,有事要见那被软禁的人。

慕容尚德支吾了半天,最后硬着头皮带着三位长老到了后宅,才发现被囚禁那人不翼而飞。

三位长老当场把慕容尚德拿下,审问之后,才知道被软禁那位老者,已经离开半个月了。

连他自己也被骗了,不清楚那人是什么时候恢复了行动力。

怕主上怪罪就没敢上报,自己却天天在外边寻找,企图将功赎罪。

三位长老听完,不敢自专,交待了几句之后,带着慕容尚德,就回老宅向家主禀告去了。

郭默知道这两人应该不能说谎,只是他自己也搞不明白,黄药师到底是怎么解开“十香软筋散”的?

“我来问你们,慕容世家的老宅在哪里?家主又是哪位?”

上次在慕容嫣面前,其实郭默就想问这个问题,只是双方没有撕破脸面,甚至还算是成了“朋友”。

对于这种家族“秘密”,除非是严刑审讯,否则郭默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那小丫头问起。

“小人从来没有见过家主,也不知道家主名姓,更不知道慕容世家的老宅在哪里,只知道管事慕容尚德,是从兴庆府派过来的。”

这时候,两人已经从“摄魂大法”中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样子,知道自己是彻底栽了。

“郭老弟,这兴庆府是西夏都城所在,目前咱们还没来得及安插人手。”

听到慕容世家的老宅,有可能在兴庆府,陆乘风急忙禀告道。

这也难怪,毕竟“听风”成立还不到一年时间,主要精力放在蒙金、蒙夏战情的搜集,还真没多余的力量投放到兴庆府。

要知道,兴庆府距离银州,将近有千里之遥,中间还隔着一片沙漠。

“四师兄,将此处有用的东西全部搬空,这两个人也给他们一个痛快吧,咱们走——”

实在得不到有用的东西,郭默也不再停留,先陪着黄蓉离开了。

众人开始伪造现场,做出蒙古兵洗劫的样子,甚至还象征性地扔下几把蒙古断刀和毡帽。

只是没敢放火,毕竟这是在银州城里,此宅左右都有邻居,他们只是伪装,又不是真正的蒙古军卒。

回到郭默以前买下的宅院,盘点此行的收获,才发现实在可怜的很,都赶不上一个稍具规模的山寨。

“蓉儿,看来岳父已经先行离开了,虽然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样解开‘十香软筋散’之毒的,但脱离了慕容世家也总算是一件好事。”

“默哥哥,你说爹爹离开之后,会到哪里去呢?”

是啊,会到哪里去呢?郭默也在问自己。

可惜,黄药师号“东邪”,行事作风岂是随便就能猜中的。

不过郭默还是让陆乘风,利用“听风”的便利,派人跑一趟“桃花岛”。

要是见到了黄药师,也好回来报个准信;如果黄药师没回“桃花岛”,就算是给家里人报给平安。

“四师兄,以你对岳父的了解,他出来之后,会到哪里去呢?”

陆乘风虽非聪明绝顶之人,却最是心思缜密,而且又做了黄药师那么多年的徒弟,对师尊的行径,总该有个大致预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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