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肉豆蔻与杏仁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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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桑不靠男人就能有不菲的收入,所以情人众多,常换常新,也没人能拿她怎么样。普通群众的腹诽乃至公开指责无法避免肯定会有,就是这些文艺圈的大佬也有很多人觉得她“淫荡”,是因为这是男权社会,一个女人居然像男人那样频繁更换情人,那就是侵犯了男性才有的“性特权”,必须鄙夷、谴责、乃至唾骂。

可有钱就是很爽,就是可以“hocare”,所以重点应该在于财务自由,有钱才有“自由”。不管她将来从事什么职业,“有钱”一定是必需的,得是自己的钱。

有钱之后,可以优哉游哉的去地中海沿岸国家旅游,一待就是好几年;白天到处游玩,晚上跳舞到半夜,偶尔画画、写作,日子过得不要太安逸。最好身边还有一个像加百利那样可爱的男朋友陪着,但他最好不要变成油腻中年,要一直保有可爱和赤子之心。他家里不差钱,所以大概也不会整天营营逐逐想着怎么赚钱,只要不太败家,发展一点小爱好,快快乐乐的过一生,就是他的未来了。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也不是人人都要在这个世界上扬名立万的,加百列目前为止还没有表露出什么雄心壮志,大概会是很安于现状的人,谈不上很好,但也没什么不好。

他跟阿瑟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阿瑟是个很尖锐的少年,比较自私,傲气,不太在意别人,除了家人之外,他几乎不在意任何人,更别提要他讨好什么人了;和福楼拜之间也是因为他挺佩服福楼拜,非常欣赏福楼拜在写作上的开拓性和精益求精的精神,毕竟要是做学生的连导师都瞧不起,那可没法继续下去。

左拉接着跟她探讨了一下成为有名气受欢迎的小说作家有什么好处。男人么,很实际的,成名几乎等同于有钱,有钱了好处多多,还能享受到万人瞩目的滋味那可是非常快乐的

虚荣心嘛,谁没有维塔丽很了解。

创作的开初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钱的话,赚钱的方法很多;你想要倾诉,想要借由文字诉说你的思想、你的喜怒哀乐和痛苦,你写下故事,你要对你的人物和故事负责,然后还能赚上一笔不菲的稿费,那才是最理想的状态。

她现在既然成了福楼拜的学生,左拉也就顺理成章的认为她将来会创作自己的小说,这简直是肯定一定以及必定的,有福楼拜这样的老师,她就一下子越过了最难的开头那一关。

沙龙还算愉快,人人都给福楼拜面子,女主人也喜欢她,谁不喜欢美丽可爱的少女呢她早就明白在这些沙龙里刷脸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了,只要你有一张漂亮脸蛋,其实可以随意出入这些文艺沙龙,没人会真的拦下你。

但当然,要想“进入”这些艺术家的小群体,还是需要有人引荐的,不然就只能被人当成混进来白吃白喝的装饰品。

福楼拜带着她向女主人告辞,送她回了公寓,叮嘱了她几句,不外乎是注意安全,又问她钱够用吗,虽然没有直接说很遗憾不能带她一起,但话里话外极为关切。维塔丽很体谅一个中年未婚男的难言之隐,乖巧的一一回答。福楼拜见一切都好,告诉她离开日期,随即离开。

维塔丽喝了好几杯红葡萄酒,脸蛋和身上有些燥热,在公寓楼下下了马车,冷风一吹,颇有寒意,赶紧上楼。雷瓦尔太太已经备好了热水,她匆匆冲了一个战斗澡,换了睡衣,躺到床上。

第二天起来便有些鼻塞,刚起床,便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心知是昨晚吹了冷风,担心闹成发烧。于是要雷瓦尔太太去香料店买些生姜、胡椒、肉豆蔻回来,各取一些,煎水喝了,躺回床上,盖了被子,发了一身汗。

原本她是约好了今天要去古皮尔的巴黎公司看看的,他家的销售门面在蒙马特林荫大道19号,德拉埃和福兰都说要陪她一起去,于是约好了等他们都有空的今天,也提前派人给文森特梵高送了信。

德拉埃早上上了两节课就回来了,闻到房间里有生姜和肉豆蔻的味道,诧异的问“这是在煎什么”

雷瓦尔太太弄了一个小煤炉子,在客厅里煎水,搬了一张木椅子,坐在一边守着,一边打毛线。

“是小姐,她昨晚受了寒,怕是要生病咧。”雷瓦尔太太说着奥尔良口音的方言。

“她睡着了吗”

“睡了有一小时了。”

“你去看看她醒了没有。要是好一点了,问她今天还出门吗”

雷瓦尔太太便放下手里的毛线,起身去维塔丽房间。

维塔丽迷迷糊糊的醒了,“是谁”

“是德拉埃少爷。他问你醒了没有,今天还要不要出门。”

“我头疼得很,你再给我一碗生姜水。”

“好。”

“几点了”

“9点多。”

“我不想动,你让德拉埃写个字条,送给梵高先生,说今天没法过去了。”

德拉埃进来看她,“要不要请个医生上门看诊”

“我想再睡一会儿,”她捂着额头,“我应该还没有发烧,要是下午发烧了,你就帮我请个医生。”她很少生病,这个时代的西药也还多数都是一些水剂可口可乐最早的配方其实是咳嗽药水,谁知道里面都放了些什么,治愈基本靠天;再严重一点,就靠手术,但因为没有抗生素,术后感染问题无法解决,比如拿破仑三世就是因为膀胱结石手术的术后感染导致的骤死不做手术没准还能多活几个月。但男人么,泌尿系统结石是很要命的,忍不得。

“那你先休息,福兰要是来了,我不让他吵到你。”

“福兰来了你就让他回去吧,我今天肯定不想出门了。”

德拉埃答应了。

但福兰来了之后却没走,而是坐在她床边,给她画了一幅素描。

“你很烦啊,我在病着,你却给我画素描。”

福兰顽皮的一笑,“我给你画过那么多画,可从来没画过你生病的模样。你好了一点吗等下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她虚弱的摇头,“吃不下。你带些面包回来,再买一小瓶奶油,一包榛子仁。”天冷,也没法带回来吃,还是吃面包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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