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巴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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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似乎都有这么一个人憎狗恶的阶段,谈不上有什么“有趣”,很多时候只是贱兮兮。十一二岁的时候,阿瑟还是个虔诚的孩子,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最让妈妈头疼的孩子。

他支持革命,认为巴黎公社可真是一个极好的政府;他蓄起了长发,还整天把头发弄成乱糟糟的样子;还开始抽烟了至于说粗话、无缘无故的咒骂什么,更是常事。

或许就是想以此来表示自己“长大了”或许是他以为巴黎的时髦男青年们都是这个德性

想要准确定义他此时的内心想法是不可能的,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状态,维塔丽能理解他,也很羡慕他男孩才能这么整天瞎造,女孩可不行就比如她根本不可能在16、7岁的时候这么大大咧咧的离家出走,她要是胆敢在没有家人陪伴的情况下离开家乡,就别想回来了,人们肯定会八卦她是跟什么人私奔去了,哪怕压根就没有那么一个人;她的贞操会受到质疑,而妈妈能被气死。

阿瑟不喜欢罗什村,也不喜欢沙勒维尔,尤其是他去过巴黎了,更不会喜欢偏僻小镇的生活。他跟几个朋友混在一起,在沙勒维尔附近的小镇或是村庄走来走去。兰波太太认为他在闲逛,但又没有办法严格约束他,只能不给他钱,企图用这一招来让他投降。

他在朋友家吃饭、过夜,高谈阔论,言语充满少年的狂妄。

同时又写了很多散文和诗歌。他是个勤奋的作者,创作强烈。

他回到沙勒维尔后不久,巴黎传来了巴黎公社成立的消息,阿瑟跟朋友特别激动的在沙勒维尔的广场上大呼小叫“秩序被打败了”,觉得法国有希望了

维塔丽也看了报纸,巴黎公社可以说是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但可能先天不足,她并不看好。

阿瑟相当天真的认为,巴黎公社大有可为他又琢磨着要跑去巴黎。

沙勒维尔学院在4月初开始恢复了正常的教学,但阿瑟已经不想去学校。为此,他必须去找工作,或是做出正在找工作的姿态,不然妈妈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先是在朋友主办的阿登进步报工作了几天,整理读者来信,本来这是一份不错的工作,但不幸的是,5天之后,报纸就被迫停刊了。阿瑟为此很是恼火。

“那些愚蠢卑鄙的官僚”他咒骂着。

既然标明“进步报”,那么倾向就是靠近巴黎公社的,那是远在巴黎发生的事情,下面的政府官员肯定不喜欢。巴黎公社实际上只是在表面上“管理”巴黎,对下面的省份根本没有管辖能力,就开始匆忙推行新政令。

维塔丽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巴黎公社的基础不稳定,失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你别这么悲观。”

“你可能太乐观了。”

“为什么你认为会失败”

兰波太太严肃的说“吃饭。”她不喜欢这个话题。

维塔丽对阿瑟做了个鬼脸。

晚上,阿瑟主动去打了洗脚水,维塔丽给他拿来了擦脚毛巾和新袜子。

“瞧,这是我自己织的。”她很得意。这个时代还没有发明化学纤维的提取方法,纺织原材料都是天然纤维,织袜子的线基本就是棉线和羊毛线,棉线袜子夏天穿,厚实的羊毛袜子冬天穿。她挑了本色的羊毛线给他织了一双软和厚实的袜子。

4月的气温有点尴尬,说冷不冷,说热不热。

“谢谢。”阿瑟收下袜子。

“可能现在穿有点热了,过几天我再给你织一双棉线袜子。”织袜子是兰波太太的事,她最近刚学,于是劲头儿很足,给兄妹们都织了袜子。

“妈妈还让你做很多家务吗”

“嗯。”她点头,“没办法,伊莎贝尔还小,做不了什么事。”

“你不想回修道院学校了吗”

“不想去了,修女们教不了什么。”她有点烦心,“我想去沙勒维尔学院,但他们现在还是只招收男生。”

阿瑟想了一会儿,“你真的很想去吗”

“嗯。你的课本我看不太懂,我应该要在学校系统的学习。”

“你的年龄倒是合适,就是妈妈让你去吗”

“我在沙勒维尔上学,下午就能回家,我想只要我能去学校,她不会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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