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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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家出逆子,国出奸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都是无论作何努力,也无法左右的事情。

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自家的徒弟一天天的净说些混账话,不管从哪儿找原因,大概都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故而千运尊者此时手提利刃法器,怒火冲天,咬牙切齿恨不得劈了他这逆徒的时候,似乎也能理解。

可惜教也教了,严也严了,徒弟还是不开窍你说说。

只见逐一一竟然一脸迷茫的站在原地,似乎知道师尊不会真的砍,躲也不躲。她半是埋怨,半是戏谑。

“师尊,你一个修道之人,咋老生气么?”

逐一一摆摆手,反过来给师尊有一有二的给她的师尊讲起了道理。

“咱们修行之人讲究一个道法自然,天天发火像什么样子嘛!”

要是脾气好些,说不定师尊早就踏破虚空,飞升而去了。

千运尊者闻言气极反笑,松手将手中法器丢在了地上,一脚踢开那已经被他踩烂的古战场秘境金坛,深深的闻嗅了一口香炉中凝心静神的熏香,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不成器的徒弟,颓然的坐在了木椅上。

“我为何总是生气?”

千运尊者的肘撑在小桌上,右手食指恨恨的点向逐一一所在的方向。

“你个混账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原由么?”

虽说千运尊者以往也不是个性子软弱的,但自打收了逐一一做徒弟以后,脾气是一日比一日更急。若非他早就驻颜有术,说不定这会儿眉心都能气出纹路,两鬓都能操心出斑白来。

轰地一声殿内的门窗洞开,庭院外头除了掌尊弟子离去时的湿漉漉的足迹最显眼之外,就是远处高高悬挂着的一座青铜色巨钟了。

自古修行之人虽不能完全灭情绝欲,古往今来那虐恋情深的传说也是海了去,但这玩意儿在哪个仙山也都不提倡呀。

比如此地仙山,凡是山门中有人暗度陈仓,暗通款曲,珠胎暗结的,那高悬的巨钟就会感应响起。

巨钟一响,山门掌尊就该出来处罚秽乱仙山的混账了。

“咱先不提秽乱山门的刑罚,也不论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凡间老话。”

千运尊者勾勾指尖,有些话不能让外头的人听到,门窗便又轰的一声关上。屋内顿时便少了光亮,气氛也随昏暗紧张起来。

“你但凡能搞上人家也行。”

当师尊的说句不该说的话:“我怕你竹篮打水一场空,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

“师尊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看不起我是怎么地?还整这么多排比。

“全山门就我一个女弟子,他小师弟怎么了?”

逐一一拧了拧自己的衣裙,将浸在上头的江水挤了出来。

先前金坛小世界被师尊一顿狠踩,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暧昧氛围散了不说,她和师弟一起从船中跌入大江,狼狈至极。

“我放着神武俊朗的大师兄不下手,放着各个峰上风姿卓绝的师叔们没琢磨……”

说着逐一一直直的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师尊,千运尊者。

千运尊者被她这么一瞧心中一惊,收回了自己修长白皙的手,下巴也往回缩了缩。

“怎么着你这逆徒难不成还惦记过我?”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徒相恋那可不是凑合罚罚缔结道侣的小问题。

你个兔崽子猪油蒙了心,为师可是断情绝欲没那门子腌臜心思的。

“我看上掌尊师弟那都是给他脸了!他还敢给我一二三的?”

逐一一快步上前,停在千运尊者的面前站定,掌心嘭的一声拍在了千运尊者身侧的小桌上,震得千运尊者胳膊肘都麻了。

听闻逐一一口中还是以掌尊的那个小徒弟为主,千运尊者这才松了口气,收回自己发麻的胳膊,半是庆幸又半是嫌弃。

这弟子的毛病不少,但没成想瞎也是一条。

怎么着?为师还比不上掌尊弟子那个愣头青了?

想当年,不不不——不用想当年。

千运尊者即便是如今,那在各处仙山之中都有俊逸英武的威名远传,多少远近的仙子倾心。

掌尊那个小徒弟也就顶多在咱们山头算盘小菜罢了,咋还能比得过自己?

逐一一哪能晓得她师尊眸中的嫌弃来自何处,仍旧自顾自的豪气干云,许下宏愿。

“师尊不是弟子和你吹,外头那钟三日内必然轰隆响震四方。”

千运尊者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一把将拦在自己面前的逆徒推开,多看她一眼都嫌烦。

“滚滚滚滚你赶紧的吧!”

修行之人的气力大些,千运尊者此时又真的生了怒火,轻轻一推逐一一已然被赶到了门外,随之一起被扔出来的还有另一个金坛,坛上雕画着的似是魔域秘境,瞅着上头的人都张牙舞爪,怪难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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