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如父母待婴儿(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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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战场,是相当残酷的!

还好今天曹幹没让他们上阵,如果是让他和刘平两队上阵,去打北墙,或者西墙,张骜都不敢想自己队中的兵士会是怎样的表现!想到这里,他心中想道:“我阿父和刘君私下说的一点不差!军侯是个仁厚的人,知我和刘平队的部曲操练不够,故今日不用我两队上阵,只让我两队观战。军侯此等宽厚地待我与刘平两队,我该如何回报?当以涌泉报之。”

他下定了决心,往后操练时,一定要更加卖力,争取能早日上战场,让曹幹看看,他们益民乡的部曲,个个也都是勇士、猛士。

心里边这样下着决心,张骜的目光没有稍顷地离开东墙、北墙,一直在紧紧地跟着曹幹等人。

他看见曹幹等在杀死了那个军吏、杀散了拦路的那伙守卒后,沿着墙面,转到了北墙上,然后径直杀向了穿着黑甲、应即是县尉的那个官吏。

县尉左近的守卒有的逃跑,有的上前阻挡,——已是都顾不上去管长梯上的万仓屯的战士了。逃跑的不论,敢上前抵抗的,没有一个是曹幹等的对手,或死或伤,尽被杀退。

张骜急看穿着黑甲的县尉。

县尉却是站在原地,没有退,不但没退,还抽出了佩剑,好像是要与曹幹等拼命。

张骜轻蔑地笑了声。

不投降,还敢反抗?真的是不知死活!却於这时,县尉身边一人,趁他不备,劈手夺走了他的剑,将之远远抛开,紧接着,夺剑此人拜倒在地。

张骜只能看见此人拜倒的动作,听不到此人的声音。

曹幹等已经杀到,料想此人,定然不只拜倒,嘴里定也正在说着求饶的话语。

……

被墙上,拜倒此人,确实是一边叩首,一边求饶。

曹幹提着往下淌血的环刀,目落在李县尉的脸上,说道:“你是薛县县尉?”

拜倒求饶的是那个“问话之人”,代李县尉答话,惶恐地说道:“回将军的话,这位李公便是鄙县县尉。将军,我等愿降!”

郭赦之领着部曲,追杀余剩的北墙守卒、接应梯子上的战士上来。

褚交守在曹幹的身边。

闻此拜倒之人的“求降”话语,褚交啐了口,骂道:“愿降,不早点降?乃公杀上来了,你才降?”

问话之人不敢分辨,不敢说全是因为李县尉坚决不降,所以才没有能及早降成。他伏在地上,头不敢抬,唯不断说道:“我等降之!我等降之!”

李县尉怒不可遏,朝这人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怒骂道:“无耻之忧!”转身欲去拾起剑。

褚交赶上,抬起脚来,就如他踹拜倒那人一般,也是一脚也踹在了李县尉的屁股上。

李县尉哪有力气受他这一脚?成了个滚地葫芦。

褚交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拖拽到曹幹的面前。

李县尉挣扎大骂:“贼、贼!胆大妄为,竟敢叛逆。今我虽败,待郡府大军到日,汝等死无葬身之所!”

东墙上瘫软失禁的那吏,眼前头趴地讨饶的此吏,都是没胆气的无用之徒,曹幹压根不把这等废物看在眼里,只这李县尉,在县城已失陷的情况下,手底下只有百余兵士,却还敢负隅顽抗,算的有两分胆气,曹幹微微笑着,问他说道:“你贵姓?”

“呸!”

曹幹说道:“你若肯降,饶你不死。”

“呸!”

曹幹也不生气,笑与褚交说道:“看样子是不肯降。看住他吧,等回到薛县城,献给从事。”

褚交应诺,抓着李县尉,把他按在地上。

万仓屯的战士纷纷登到墙上。

往西墙望去,北墙失陷、李县尉被擒,西墙的守卒斗志全无,丁狗屯的战士亦陆续上到墙面。

北墙、西墙、南墙,各处的军吏、守卒,有的跪地投降,有的往墙下的堡内逃跑。

这场战斗,已经胜利。

曹幹令褚交说道:“把旗打开!”

褚交从怀中取出了一团红簇簇的物事,——正是罗忠瞅见的那物,是面红旗。褚交取了根矛,将旗套上,高举在手,在北墙上、在烈日下,奋力地来回挥动。

红旗鲜艳,迎风招展。

西墙、北墙上下,远处官道之上,到处响起义军战士们的欢呼之声。

已无守卒可杀的郭赦之,回到曹幹身前,正要汇报,越过坞堡南墙头,看到了点什么,面色顿变,说道:“小郎!会不会是守贼的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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