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岂有这等好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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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幹恭声应道:“愿唯大率之令是从!”

力子都笑与随行在后的李瑾说道:“瑾公!你莫看他年轻,在我军中却也是有名的猛士一员。打南成和打郡兵这两场仗中,他都为我立下了大功。”

李瑾有三十多岁,曹幹比其他,确是年轻得多。

曹幹刚直起身,听到力子都这话,便又下揖,向骑在马上的李瑾行了一礼,行礼罢了,抬起身时,正与李瑾的目光相对。却不知为何,只这短短的相对瞬间,曹幹却就有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觉着这李瑾像是有些古怪,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来让他觉到古怪的地方是在哪里。

直到力子都在前呼后拥中,巡视过了他们的营区,远去之后,望着他们的背影,曹幹才猛然间反应过来,这李瑾好像是心思并不在於此!虽然他人在此,适才与曹幹视线相对的时候,也在看曹幹,且带着笑,但他的眼中分明透着点幽远的味道,似是有心事,又似是在看远方。

“听说他是泰山郡人,因杀人而亡命於外,也许他是因见力子都带兵杀回故乡而亦想念家乡了?”曹幹猜度想道。

李瑾武力出众,不逊高宝,他的骑射之能曹幹等虽然未亲眼见过,可他的名字都早已听说了。

……

曹幹和孙卢两曲都已经组建完成。

加上他和孙卢的这两个新曲,现在刘昱帐下共有五曲。

这次筑营,按照陈直的规划,五个曲各自的营区位置分别是:曹丰、曹幹两曲在营北面,戴兰、孙卢两曲在营南面,中间是刘昱本曲的营区位置;东边是辕门,对着业亭县城;西边则是老营,——刘昱、曹丰、戴兰三曲的老营,并及曹幹、孙卢两个新曲的老营已经正式合并在了一起,五个曲的老营,於今合计共有三四百的老弱妇孺之多,刘昱任了本是他家老奴的一人当了这个合并后的老营的小率,田壮和戴兰曲老营原本的小率现是合并后老营的副小率。

送完力子都,曹丰、曹幹兄弟与刘昱等暂将别过,还本曲的筑营位置而去。

还去路上,曹丰笑道:“阿幹,我咋觉得大率对咱是越来越好了?”

“阿兄为何会这么说?”

曹丰说道:“你看,刚才他不但夸赞了你,而且他还说要再赏赐一批军械给咱们,这不是对咱越来越好了么?”顿了下,又说道,“也不知大率许诺再赏赐给咱的军械,啥时候会能给咱送到。上次大率赏下的军械尽管不少,十余套铠甲,三四百件刀、矛、弓弩,可还不够让咱的部曲都能用上一样正儿八经的兵器。就咱两曲,尚各有两三成的部曲用的仍是竹矛、农具。希望大率这回能多赏给咱些!最好是让咱们的部曲,人人都能用上正经的军械。”

曹幹没有说话。

曹丰兴致勃勃的说了一堆,等不来回应,甚觉奇怪,便问曹幹,说道:“阿幹,你咋不说话?”

“阿兄,我觉得大率再给咱们的军械,不一定会是刀矛之类。”

曹丰不解其意,问道:“阿幹,你此话何意?”

曹幹略止脚步,望了望东边业亭县城的方向,以手指了指,又转顾南、北,往两边指了指,——现下各部兵马的营地都还没筑成,所以站在他们这个位置,向两边望去是一览无遗,可以看见,与刘昱部所相邻的两边的各部,力子都已经巡行过的,又已开始在筑造营垒,力子都正在巡行前往的,兵士们皆在相迎,又有“万岁”之声已然爆发传来,曹幹说道:“阿兄,你看力子都给咱们指定的这个驻营地点,比起其它各部来说,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阿幹,有啥不同,我瞧着没啥不同啊。”

曹幹说道:“阿兄,力子都给咱们指定的这个驻营地点,正斜对着业亭西面的城门。有个词怎么说?‘首当其冲’。阿兄,咱们就可以说是首当其冲。”

曹丰听明白了曹丰的意思,神色微微一变,说道:“阿幹,你意思是说力大率让咱们在这儿驻营,是为了攻城的时候,好让咱们攻城?”

“正是此意。阿兄,这回打业亭,我看力子都,他是很有可能会用咱们作为前期的主攻!”

曹丰往东边远处的业亭县城的西城门看了看,又往左右张了张,认同了曹幹的猜测,变色说道:“你要不说,我还没注意。阿幹,听你这么一说,看这架势,还真像是!”

“此外还有一条,若他真是想多给咱们些刀矛之类的军械的话,上次他为何不给够,为何他还要分两次给?所以说,阿兄,他说的再给咱们些军械,我以为大概应就不会再是刀矛此类,很有可能是云梯、攻城车之类。”

这下换曹丰不说话了。

曹幹见他露出忧色,笑问说道:“阿兄,你这是咋了?”

“阿幹,你还能笑得出来?上次打南成,咱被董从事逼着连攻了四五天,一场仗下来,死了多少部曲!这回打业亭,咱可都听说了,沂平大尹昨日率援兵已到城中!沂平大尹是个会打仗的,力大率去年之所以从沂平转到东海,就是因为他在沂平吃了败仗,败给了沂平大尹!这一次打业亭,要是真如你猜,还是让咱们先上?这一仗,恐怕咱们部曲的伤亡只会更大!”

曹幹如带喟然,又若寻常,抚摸短髭,说道:“阿兄,只得好处,不下死力,这世上岂有这等好事?力大率无缘无故的为何肯拨军械与咱们?咱们又不是他的嫡系,为的不就是他想要让咱们为他拼命么?他所看重的就是打南成、伏击郡兵这两场仗,咱们都给他立下了功劳。你看刚才他在见刘从事时候,先后两次都提起了这两场仗!他为何会两次提及?这说明他肯拨给咱们军械,即是因此两仗之故!他就是想让咱在打业亭这场仗中,再给他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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