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琅琊樊崇赤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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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樊崇。

这一个地名,一个人名,各单独拿出来时,曹幹都无甚么深刻的印象。

却两个放到一处,曹幹猛然想到了这樊崇是为何人。

一个於后世大名鼎鼎的名字冒出到曹幹脑海:赤眉!

……

曹幹离开屋子以后,高况服侍高长喝了点水,扶他躺下。

高长躺在床上,腿上的箭创生疼,精神虽已疲惫,脑子里却种种念头杂生,无法入眠。

白天打了半天仗,高况再是勇悍,也已累了。

他虽因见高长未睡而强撑着不睡,但是眼皮子打架,脑袋一歪一歪的。

北风拍打窗户,寒气透进来,尽管屋内生着火盆,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可也许是因失血过多,也许是因为情绪低沉,高长却直觉如身处冰窟之中。

他微微蜷起腿,抱起膀子,以做取暖,手碰到脸上,感到凉如冰块。

侧望着黯淡摇曳的烛火,高长心思难安。

起事之初,胸怀雄心壮志,投到董次仲帐下后,虽然后来被董丹针对,处处受到排挤,可他依然不气不馁,认为打下田交的坞堡之后,他就能名利双收,便可得众人敬仰。

却殊不料,於今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名利皆无收获不说,在董次仲部中,甚至到了无法再待下去的境地!

而若转投它处,则就算如他对曹幹所说的,他在琅琊、东海都有朋友,可琅琊、东海到底皆是异乡,他手底下又只有这百余人,那么即便有他的朋友帮衬,估计在樊崇或者力子都手下的地位也不会很高,甚至有可能还会像在董次仲这里一样,受到排挤。

最终也许战死於某一场战斗中,又或慢慢的泯然无闻。

数月前刚起事时的万丈豪情犹在胸中,转瞬便前途渺茫,一如眼前这晦暗明灭的烛火。

高长郁闷了多时的情绪,终於难以再忍,“哇”的一声,张嘴吐了一口鲜血。

……

第二天,高长撑着伤体,带着曹丰、田武等,把打坞堡战死的兄弟安葬在了村外。

共战死了十余人,受伤的有二三十个。

还好伤者大部分是轻伤,重伤的不多。这些伤员,郭医都已给了医治。

高长拄着拐杖,由高况扶着他,到伤员们的住的屋子里,循抚了一遍,安慰这些伤员,并向他们许诺,会给他们加以重赏。

下午,曹丰觉得高长应该是睡过午觉,休息好了,叫上了田武等,前去见他。

昨天晚上曹丰和曹德、李顺、郭赦之等商量过弄头牛送回家里之后,今上午,他已与田武和另外两个小头领都商量过了,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他们,这几个小头领也都非常赞同。

一干人见到高长,曹丰代表大家,把这个意思向高长道出。

在说到打算求刘小虎出面,帮忙买牛之时,曹丰像做了什么错事似的,很是愧疚的模样,躲躲闪闪的,不敢迎对高长的视线。他知道这句话肯定会很使高长产生负面的情绪。

但想想留在村里的亲眷、乡人,相比高长的不快,还是弄牛回去更为要紧。

早在起事之初,离开家乡的时候,曹丰就对留在村里的族人们说过,等有了钱,一定会帮他们买些地、买几头牛。地,现在已经买了些许了,差的就是牛了。

所以虽不落忍,他还是硬着头皮,把这话说了出来。

果如曹丰的所料,高长听了这话后,顿显出失神之态。

但旋即,高长就把神色调整过来,挑起眉毛,笑与曹丰说道:“曹大兄说的这是正理,咱们提着脑袋起事,刀头舔血,为的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咱们自己、宗族姻亲都能过上好日子?此前咱们虽也灌了几个坞堡,扫了几个乡里,可都没弄到什么牛,有那么几头,也被董三老拿去了,或给了他的亲信骑,或临到打仗时用来犒劳各部。这回打下田家坞堡,田家的牛多,正是该弄几头送还乡去,也正好赶得上明年开春前的犁地。”

曹丰说道:“从事,我等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想着过来问问从事,看你是何意?”

“我没有意见!曹大兄,就按你说的办。”高长想起一事,补充说道,“曹大兄,不只是牛,田交家的好粮种定也不少,这些粮种应是和粮食一起,现都在董三老部中,若他肯卖给咱们些的话,可以和牛一块儿送回乡中。”

曹丰连连点头说道:“好、好!都听从事的。”

“你去见刘从事时,就说是我叫你去的。”

有了高长的名头,刘小虎就更有把握能见到了。

非但没有因为部曲想要去求别部的首领帮忙而发怒,反而慷慨的愿意把自己的名头借给部曲们用,高长此举堪称义气。

曹丰感谢地说道:“多谢从事!”

得了高长的允可,曹丰等从屋里退出来,找到田壮,又在一起商议,该由谁去找刘小虎?

刘小虎是县中豪族的出身,且是汉家的宗室,曹丰等几个小头领尽管说都见过她,但那只是跟着高长见的,没人与刘小虎搭过一句话,论身份,他们与刘小虎委实霄壤之别,兼以刘小虎英气逼人,寻常人看她一眼就不免自惭形秽,被她看一眼不免就畏懦后退,现在忽然要让他们去求见刘小虎,央求她帮忙,这几个人,包括对刘小虎佩服得不得了的的田武在内,还真是没有一个有这胆子的。

甚而有人只是想象了一下见到刘小虎的场面,就忍不住腿肚子发软,口干舌燥,心头发慌。

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敢去。

田壮猛然想起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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