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迷失垃圾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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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发男双手抓着我的手摇晃着说:“谢谢,真是太谢谢了,你可是我家的大恩人哪.就头天夜里,我睡醒了.发现我老婆不在.以为她去厕所了.等一会儿不见回来.喊了她一声,她一答应,结果是在阳台上呢.我跑过去问她在阳台上干嘛,她哭起来了.她说有个女的叫她跳下去,说跳下去会飞起来.”

“我当时以为她睡觉睡迷糊了,现在想想真后怕死了,可真有这回事啊.那,你有办法先把那个白头巾女人辇走吗?”

我实话实说:“我也不是捉鬼师,不能把它捉起来或者消灭了.就算是把她辇走了,她还是可以再回来.所以最关键的,还是想办法让你老婆对生活充满希望.你想想是什么原因让她觉得活着没意思,然后想办法扭转过来.”

卷发男叹口气说:“根本的原因,是我应酬太多了.”

根据卷发男所说,他老婆才过这边来一年,他也是去年才在这边买的房子.卷发男一开始来深圳这边给人装车,就是用锹把建筑剩下的余泥渣土装到卡车上,然后卡车把这些垃圾送到填埋场.给人家干的多了,看到别人弄个车运送这个也挺赚钱.他自己就借钱买了辆二手车也干起了这行.

也可能是运气好,他做的顺风顺水的.别人没业务做的时候,他的业务忙不过来.到去年他有了十辆渣土运输车.就在这边买了房子.把老婆孩子也从农村接了过来.现在手里有点儿钱了,他老婆还是在农村没钱时养成的习惯.舍不得花钱也不会打扮自己.

他有点儿窘地笑笑对我说:“谈生意做业务的情况你也听说过吧,一个是喝酒晚回家的时候多,还有一个就是,不是所有人的做派都那么光明正大,有时免不了去去洗脚房什么的.想着是我老婆听到什么传言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接卷发男的话.像谈生意时找找小姐什么的,很多人都不陌生吧.当这种事儿成了一种常态的时候,这个社会在正常人眼里就是一种病态.也许有很多人,一边骂着这变态的社会现状,一边为了自身的利益又在自觉或不自觉地推动加剧着这种变态.这就像我们一边骂着可恶的腐败,一边为了要办成某些事情为腐败火上浇油.

我对卷发男说:“你想想吧,如果在你老婆和生意之间取舍,你会选哪个.你选生意,老婆就没了.你选老婆,生意还有,只不过做大一些或做小一些.”

卷发男叹口气说:“我不能没有老婆,我们一起吃苦受累这些年她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呢.我也不能没有生意.你看看在这个城市,哪里离了钱能行.谢谢你,明天找个捉鬼师看看吧.”

我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事情会是什么样,不是我能改变的了.

睡觉还早,我们又跑到玉龙村去逛街.一到晚上,上去那段长长台阶往左往右的路边上有好多摆摊卖东西的.

走上那高台阶,在那个平台上,我又看见了那个白发乞丐.这老头来的真快,一会儿在玉龙村,一会儿在泥岗村,这工夫又跑了回来.白发乞丐看见我,哎了一声问:“那个打掉了我的碗的丫头呢?”

我说送回老家了,在这儿太生事端.白发乞丐摇摇头:“那是个厉害的角儿,不是那么容易就送走的.”

我诧异地问白发乞丐:“你都看出来了?”

白发乞丐说:“一眼就能看出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也不知谁家孩子这么惯的.”

我对白发乞丐说:“白天的事,真是对不起,小孩子家家不懂事,还是请老先生不要见怪.”

白发乞丐看看我和燕子身后说:“你们身后怎么有个尾巴.”

我们三个人大吃一惊.这世上高人真多.随便一个乞丐也能看见漠漠,不仅仅是看见她,而且是看到她的原形.连尾巴都清楚知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老先生,你?”

白发乞丐伸手玩弄着碗里的钱说:“小心点儿年轻人,别让人家把尾巴给纠掉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老先生这是在暗示,有人在跟踪我们.我正要回过头去看,白发乞丐低着头也不看我们说:“给我一元钱,只管朝前走.”我不知道白发乞丐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一定是在帮我们.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元钱放他碗里,接着上那台阶.

漠漠不解地问:“那老头是什么来历,他为什么不让我们回头看呢?”

我说我也不知道,看样子对我们没有恶意.也许跟踪我们的是个很厉害的人.就是我们发现了也无法摆脱,还有可能使对方提前下手.

漠漠说那我们怎么办,一直走那人家不是一直都在跟着我们吗?

燕子说要不我们走快点儿,边走边跟卜算子打个电话.

我觉得燕子说的有道理.于是加快速度上了台阶往右转,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边走边拨了卜算子的号.虽然人流涌动.但我感觉到有人正越来越接近我们.这种压力来自于本能的第六感.燕子低声说好像来了,不知道是哪一个.

漠漠说我感觉到了,这个人的确很厉害.很可能通阴阳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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