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 孤要干的是大事(求订阅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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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万历三十年,春夏之交。

经历了半年多的茶马司整顿,现在的茶马司也终于完完整整的划归到了户部名下。

户部对这个新的衙门,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在户部眼中茶马司衙门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主管茶马互市的聚宝盆,它更是户部崛起的象征!

有了这个衙门的编入之后,户部不仅扩大自身的权责影响力,还成立具有稽查和审问的税警。

这样的进步任谁看到都会眼红无比。

在京的六部诸寺,司,署等衙门不下一二十个,但真正具有独立衙门执法缉拿之权的,好像除了大理寺和刑部外,并没有个哪个衙门有这样的权力机构设置。

由此可见,皇太子殿下对户部的重视程度,真的是超越了以往任何一朝。

皇太子殿下无比重视户部的财权,也无比重视户部的财源,所以,才给了户部这个大的权力。

其实,这样的设置,也是朱常洛比照后世的税务机关来设置的。

在古代户部拥有了后世「财政部」「税务总局」的两相权责。

但是,户部却没有实际收税的权力,全靠地方督抚,州县的自觉,户部才能得到各地相应的税额上供。

这在朱常洛看来是极为被动的财政政策。

下面的督抚,州县等地方官员,以及下沉到县乡之中的不入流的书吏等,他们或多或少都要自己的私心或者私人利益交织在地方的税务收纳之中。

指望着他们能安安分分的把每年应收的税款和税粮如数的上缴朝廷,那才是活见鬼了。

很多地方的官员通常都是税照收,粮照催,但是转头就会给朝廷写一份当地受灾减产绝收之类的奏折云云。

不明真相的中央官僚和皇帝看到这样的奏折之后,几乎也都是无可奈何的,最后也只能不情不愿的酌免当地的税收和粮食的田赋。

但结果,往往都是这些中间官员和地方上盘根错节的小吏们把这些应收的税银和粮食给瓜分了。

最后,还是朝廷做了冤大头。

老百姓们没有得到一点实惠不说,最后还在各种巧立的名目中多缴了不少的税银和粮食。

如此乱象丛生的税务现象,朱常洛早就已经深恶痛绝。

虽然,现在他直接收拾的只有盐税和茶马司,市舶司的税,地方上的田赋朱常洛还没动手。

但这并不代表朱常洛就可以容忍这种乱象继续下去。

只不过,现在朱常洛还未完全腾出来手来,不然的话,就这样的税务乱象,这样的欺上瞒下,不知道又要杀掉多少县官小吏。

这些人虽然品级不高,但他们却是临近百姓一线的官吏,这些人若是干的好,朝廷自然也能脸上增光。

但是这些人若是干得不好,老百姓的们怨气则都会归结到了朝廷本身之上,等到这怨气越来越大,底层的老百姓们再真的遭遇了什么天灾人祸后,已经没有生机的同时,这些恶狠狠的小官小吏们还暴力的剥削着老百姓口中仅剩的活命之粮时。

那时候,就是***,天崩地裂之时。

所以,朱常洛必须要一步一步的收紧大明的税务,将地方的收税之权,逐步的从地方县吏的手中拿回,形成税属朝廷的大中央税制。

虽然,这种税制也有弊端,会影响地方官员的管理积极性,但是,也总比放权之后,让他们胡作非为的好。

况且,税法制度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只要皇帝不受蒙蔽,不被所谓的祖宗制度框住,能够灵活的改变适应时代的税收制度,怎么可能会刺激不了地方上的积极性呢?

但是,眼下的情

况却不是放权刺激,而是收紧。

因为,再不收紧权力,等到情况更严重的时候,再想扭转乾坤,那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现在朱常洛要做的就是逐步的把税收和税务权力,全部集中到中央的层次之后,再去利用中央集权的调控能力,去因地制宜的制定新的税法,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

「殿下这是茶马司收到了各地茶商捐献的军资。」

刘品如把第一笔收到的茶商的捐献军资,集成表格上呈给了朱常洛。

朱常洛看着这份奏疏上的数据,他轻轻的读道:「山西王朝元捐银一百两,陕西李德刚捐银五十两,四川程广仁捐银八十两。

。」

朱常洛看着奏疏是零零总总数百个名字,这数百位大茶商和马商在茶马司税制改革之后,所捐的第一笔抵税的军资,加起来居然连五万两白银都没有。

朱常洛当场就笑了。

朱常洛笑道:「这些茶商,马商们的忠心可嘉,孤心甚慰!一定要好好嘉奖他们,等到他们开始在茶马司的互市上和高原之民,草原部落们交易马匹茶叶等物的时候,一定要公事公办,该收多少税就收多少税,该退多少也退多少。」

「切不能让这些茶商,马商们以为朝廷言而无信,白白收了他们的银子,而没有退税给他们。我们一定不要寒了他们的心,打击他们积极性。」

刘品如听着朱常洛的笑声,又听着朱常洛的回复,他心中大石总算是落下了,他生恐皇太子殿下看到这份奏折之后龙颜大怒,以为这些茶商,马商在湖弄朝廷。

没想到,皇太子殿下不仅没有龙颜大怒,反而还如此通情达理的要表彰这些茶商和马商们,这让刘品如安心不少。

这些茶商和马商们,他们捐献的是少,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在抗拒朝廷,他们可能是担心朝廷言而无信,收了这些银子后,还继续按照新制继续收他们的茶马税。

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抠抠搜搜的只捐了这么点银子。

朱常洛在看到这些表格时,第一反应确实也是震怒的,只不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也让朱常洛锻炼出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所以,他并未第一时间发出自己的怒火。

他在静静的思考这个问题,思考这些茶商,马商们,为什么就只捐了几十两到百十两的银子。

最后,朱常洛明悟了一些道理。

可能就是因为朝廷在对待商人和百姓的时候,有太多次的言而无信了。

所以,这些人担心自己的银子捐了之后,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和嘉奖。

所以,他们也就这样不情不愿的掏出了这么点银子来试探朝廷。

如果自己猜中了,那无非就是损失几十两银子,只要没犯法,朝廷也自然不敢动手收拾他们。

所以,这一笔看似不过的银子,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茶商和马商们在试探朝廷的诚意。

看看朝廷是不是真的像一开始讲的那样,收捐就是为了开拓西域,阻止咖啡,保护大明的本土茶叶,并且如约的给他们退补捐献之银的税额。

在朱常洛想通了这点之后,他也就渐渐的收住了怒气,云澹风轻的在刘品如面前表扬了这些茶商,马商们的态度。

当然,这种表扬不是白白表扬了。

朱常洛也再次跟刘品如强调了「公事公办,该收多少税就收多少税,该退多少就退多少。」

毕竟,朱常洛也不敢肯定自己想的就是对了。

只要公事公办,把朝廷的态度拿出来,让这些茶商和马商们看到朝廷的态度后,再做相应的决定。

果,这些茶商和马商们不知死活的以为就这百八十两银子就把朝廷给打发了,到时候,就不能怪朱常洛无情了。

因为,该给的面子,朱常洛已经给了。

若是,他们不要这个面子,朱常洛也就不介意要他们的脑袋了。

茶马贸易利润巨大,即便是朝廷收了比以往更高的税,依然还一个暴利的生意。若是,他们连这点银子都心疼的话,朱常洛是不介意换一批愿意交税的人入局茶马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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