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寒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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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表心迹,还要把话开,还关乎他日定论。

怎么听都是要拉开阵势的意思。

纪晚苓和阮雪音皆不知上官妧早先了什么,总归与中宫之争有关。而段惜润未至,一应阵势显然都需憋着。

殿内鸦雀无声,殿外蝉声便格外显得分明。

“也才六月,”上官妧浅开口,“竟已经起蝉声了。”

一屋子四个人,好半不讲话确实尴尬。以往这种情况纪晚苓都会接口,以撑局面,但她今日,反常之至。

总不能等着顾星朗接。考虑片刻,阮雪音应:

“蟪蛄过了梅雨季便会鸣剑春蝉也大概是这个时候。七八月暑季起鸣的是最常见的油蝉。寒蝉八月尾才出,能一直鸣至十月。”

“这中宫之位若以才学论,”上官妧莞尔,“我们都及不得佩姐姐。”仿佛有意将此一句处理成玩笑,她得轻而跳跃,很快用后面的话盖住了,

“我听非常年份,至大寒都是有蝉鸣的。”她坦坦望阮雪音,有心请教,

“真的吗?”

阮雪音亦认真想片刻,“我没看过相关记载。按理,寒蝉哪怕能活命到大寒时节,也不会鸣叫吧。否则怎有噤若寒蝉之言。”

“噤若寒蝉。”上官妧轻声念,像是忽想到什么,终没多。

而这样一番状似闲聊的时间消磨毕,段惜润终是来了。

她一身浅茜,似入夏时节稍显不合夷春意,有些懵,入殿后向顾星朗行了个标准礼。又与其他三人相继见礼,落座,自然在阮雪音旁边。

是过往宫宴上常规位次,她略觉心安。但如此阵势于挽澜殿内茶话,实为第一次,实属不寻常。

她微张口想问,觉得难于措辞,正自踟蹰,顾星朗开了口:

“今日阿妧过来同朕议中宫之题,现下状况,大半个后宫皆惴惴,噤若寒蝉,”

言及此,他转了目光向上官妧。

“君上,臣妾”

“噤若寒蝉一词,你方才不曾,但应该就是这个意思?”顾星朗温然而笑,“无妨。朕觉得很好。与其各自揣着忐忑又不敢表达,不若开诚布公,将心结都解一解。”

他散开视线望向场间四人,“前朝风生水起地谏言,朕知道你们不好受。白了,此为家事,他们他们的,关起门来,咱们聊咱们的。当然了,”

茶杯被随意放回桌案,他理一理袖口,

“愿意的,不愿意的,无论出于什么缘故,都可以不。”

这是什么突发策略。阮雪音心下弯绕。那自己要么?中宫之争,与她无关。但立后一题,起于专宠。

总不是要她就专宠发表意见?

实在叫人头大。她悄然扫他一眼。

淡定得很,专注得很,独坐于正北,面上波澜不惊,一副等人发言之态。

“今日来向君上陈情,”上官妧如期打头阵,人也站了起来。

“坐下。”顾星朗温和笑。

“是。”复坐下重头道:“今日来向君上陈情,主要因为,前庭传出动静,骠骑将军柴大人并一众武将竟在朝会上举荐臣妾坐这中宫之位。”

哪怕风声已经盘旋了好些时日,言及此,她仿佛仍觉忐忑,语意也快了不少,再次站起来,

“臣妾惶恐,实不知柴大人为何会举荐臣妾。而臣妾愿以性命担保,此前与柴大人及朝中任何一位武将都无交道,连面都未曾见过。”她敛首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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