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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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是公平的。

他给了姬宴极好的头脑,却没能给他极好的习武能力——即便记住所有剑招,却连照葫芦画瓢都做不好。

只好一遍又一遍练习。

这让俞一帆大为满意,对这个便宜妹夫亲近许多。

每次进山,他都会耀武扬威地呼喝姬宴一番,一会儿“手高了”,一会儿“脚低了”,过足了大师兄的瘾。

姬宴也不生气,他耐性好,一遍不会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

进度虽缓慢,却很有成效。

俞轻只指点不掺和,跑完步就盘膝坐在大石上,一头扎进系统里炼铁。

阿白搬进来这么多铁矿,里头的成分杂七杂八,无意中增加了五种炼器材料,其中一种是稀有元素,奖励积分一,抽奖机会一,以及储物袋一。

这一次,俞轻抽到一张图纸:连弩。

武器并不复杂,俞轻自己也会做,便放到一旁不再理会。

七八天下来,偌大的矿石被她消耗了五分之一。

真火熔炼矿石不难,神识提炼出钢铁也相对简单,但若加上岩浆的凝固塑形处理,使之成为简易石头人士兵,速度就慢了。

系统在主线任务外还开启了一条副线,要求俞轻达成一百人的傀儡队伍。

她现在的统御值三百七十八,已有石头人七十五个,再做二十五个,就完成副线任务了。

另外,除了炼铁,俞轻还有更重要的粮食加工任务。

三块灵田产出量高,储物袋里的粮食越来越多,脱粒,晾晒,脱谷壳,哪样都不简单。

她对农桑之事了解不多,为此特地请教了孙老伯。

孙老伯说,高粱长成后,需要三个步骤变成高粱米。

一是脱粒,这需要碾子碾压和人力摔打。

二是晒干,秋天大好的日头暴晒三天,就差不多了。

三是脱谷壳,所用工具仍是碾子。

俞轻要做的是一架可以三合一的新机器。

她为此冥思苦想三天,制作一天,反复试验改进则用了五整天。

最后用铁和石做出一个长一丈宽六尺高六尺的大家伙。

“成了。”俞轻拍了拍一人高的机身,“以后吃饭就全靠你了。”

阿白睁开眼,瞄一眼哼一声,“好丑。”

俞轻摸摸机箱边缘上的云纹,又看看大面积的浮雕——云纹精致,浮雕生动形象。

“哪里丑了?简直完美好吗?”她不满地撸了一下阿白的虎头。

阿白“喵嗷”一声跳上机箱,在上面乱踩乱蹦,平平的一片玄铁,留下了一大片或疏或密的梅花形脚印。

俞轻:“……”好吧,神兽惹不起。

阿白发完疯,重新跳上她肩头,喜滋滋地问道:“这丑家伙叫什么名字?”

俞轻道:“舂米机。”

阿白对农事一窍不通,“舂米是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俞轻把神识从系统里抽出来,穿鞋下地,去了院子里。

时值下午,天地间像个大蒸笼,又潮又热。

主子们不苛刻,小厮婢女们都在各自房中休息,除狗屋里纳凉的狗子们,院里空无一人。

俞轻相中了狗屋旁边的位置,用神识把舂米机搬出来,再倒出一储物袋的高粱米。

“汪汪……呜呜……”

四只狗子惊奇地呜咽几声,却没舍得从阴凉的狗屋里跑出来,八只黑溜溜的眼睛一会儿看看舂米机,一会儿看看高粱米垛。

俞轻搬来一张梯子,亲自到柴房抱了捆柴火,踩着梯子塞到舂米机最上层的灶膛里……

湖绿听见动静,赶着从西厢出来,惊讶道:“娘娘,这是什么?”

俞轻取了火折子,把细碎的干叶点燃,放到硬柴禾下面,灶膛里有火系阵法,柴火燃得快且均匀,灶膛上面的烟囱起了轻烟。

“这是舂米机,我要舂米。”

“妹妹,又有新东西玩啦?”俞一帆顶着一头乱发,火急火燎地从上房跑出来,绕着舂米机转了一圈,停在东头,好奇地在灶膛下面黑黢黢的洞里看了又看,疑惑道:“妹妹,舂米不是得砸吗,为什么要烧。”

俞轻笑道:“不急,等下你知道了。哥你帮我抱一把高粱头,放在上面。”她指着俞一帆刚刚看过的地方,那里有个小铁板,可以托住一小捆高粱头。

“好。”俞一帆兴高采烈地照办。

大门“吱呀”一声响,姬宴步履匆匆,带着小圆子和江流走了进来。

沈清也没落下,撑着纸伞凑了过来。

大家都是熟人,无需客套话,点点头的功夫就把舂米机围了个水泄不通。

阿白从俞轻的肩膀上跳下来,踢开高粱头,扑进入口里。

入口处有两组风扇,铁制扇叶,每组三片。

风扇后是个大空膛,空膛上面刻着火系阵法。

下面是游戏系统尚未开启的阵法。

此阵法不难,但精巧,利用了金和木相克的属性。

下一层还是大空膛。

上面悬挂着一个巨大的方形磨盘,刻着负责升降和移动的移动阵法。

下面同上面一样,但磨盘不可升降,且移动阵法有方向,与上面正好相反。

……

阿白在里面游荡一圈,只看懂了每一处机巧,却不明白具体用途,只好退出来,乖乖站在俞轻的肩头上。

“看好啦。”俞轻取下灶膛旁的插销,把高粱头整理好,掐着秸秆向入口里面轻推。

“哗啦!”

机器里响起一阵疾雨敲打瓦片的声音。

俞轻指着入口,说道:“这里有高速旋转的扇叶,可给高粱头脱粒。上面的火对这一层加热,谷粒从风扇处向出口移动,这段时长恰好可以达到干燥谷粒,却不会伤害到谷粒本身的程度,然后从出口处落到下一层。”

“这一层是两块重石板,干燥的谷粒进入后,上面石板下降,压上谷粒,向西移动。下面石板向东移动,两者像两只大手反复揉搓,可去掉谷壳。高粱米搓掉谷壳后,被一只移动的刷子刷到旁边,上边的磨盘升起来。顶头挂着的两把风扇开始旋转,把谷壳从另一端的小窗吹出去。”

随着俞轻的解说,谷壳从东边的小窗飞出来,白白胖胖的高粱米粒从出口处落到湖绿的铜盆里,发出“唰啦啦”的声音。

米粒又白又干,而且完整。

整个过程简单迅捷,新奇有趣。

姬宴和俞一帆个头高,二人一把把地往里塞高粱头,高粱米源源不断地从出口流出来,不多时就接满了一盆。

“下面是做什么的?”姬宴停了手,视线落在俞轻的浮雕上,“磨面吗?”

“对。”俞轻让湖绿把高粱米倒在最下层的铁槽里。

高粱米被一股力量自动卷进去,石磨发出转动的轰隆声……

很快,白白的高粱面从另一侧出口流出,重新回到铜盆里。

阿白这才明白各个阵法和碾石的功用。

它佩服地踩踩俞轻的肩膀,传音道:“虽然又笨又丑,但用起来还不赖。”

俞轻挑了挑眉,“那是当然。”

阿白不喜她的态度,狠狠蹬她一脚,溜了。

姬宴若有所思,“所以,即便秋收时赶上连雨天,也不怕颗粒无收了,对吗?”

俞轻点点头,“的确。”

她招手叫来小五,让其带人在舂米机上支个草棚子,再买张油布,以免干活时中暑,或者下雨时挨浇。

活儿不难,小五打算自己干,一溜烟地去粥屋叫人了。

俞轻请大家伙儿进堂屋喝茶吃瓜。

俞一帆灌了一满杯凉茶,让湖绿再续上,问道:“王爷为何来得如此及时?”

姬宴道:“正要去药园,恰好听见大师兄一声吼,我就来了。”

俞一帆摸了摸鼻子,不自在地嘿嘿笑了两声,“我说怎么来得这么快呢。”

沈清若有所思地看看俞轻,她以前从没怀疑过高人做了风扇一事,但从今日来看,那位高人分明就是自家亲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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